林觅哼着小曲往前走,忽地,眼尾注意到底下台阶投来手电筒的光亮,透过周边搭建的小棚,往山丘的地方杂乱无章地闪。
起初她以为是散步的工作人员,心稍微提起又放下。直到依稀听见有男人交谈的声音传来,声线粗犷,体格应该不小。
林觅第六感一向准,绕去了厚土建造的壁垒后面。
听到人声渐行渐进,她条件反射般蹲下,露出一只眼睛悄悄观察声音源头的动静。
一胖一瘦,个子都不矮,似乎是被长梯折磨到,走到林觅能看见脸的角度时他们表情都是狰狞的。
胖子抹了把额汗:“那妞两条腿细细白白,哪里有肌肉的痕迹,怎么这么能走?”
瘦子干脆是累得话都说不出来,叉腰摆了摆手,差不多就是“兄弟我同意你说的”的意思。
上去下来就这么一条道,两人也不怕人跑了,一屁股坐到楼梯上,头埋进膝盖喘着大气。
“这活真不是人能干的。”胖子汗如雨下,明显是不乐意继续往前走。
瘦子看都不看他:“你在底下时没看到吗,她那身材、脸蛋……多顶啊,这是一桩美活啊傻缺。”
胖子提到这来劲了,泛紫的嘴唇咧开,手也有力气比划起女人胸部的大小。说他活了小半辈子没见过这样得劲的女人,细腰盈盈一握,美腿修长;说那嘴唇厚薄合适,蠕动时能要男人的命;说她的胸脯如雪似酥,臀部滚圆,凹凸毕现,早年港片里的万人迷就生了这么一副曼妙身材。
林觅到这也反应过来那俩人议论的正是自己,各种荒淫不堪的言语飘入耳中,自知此刻处境于她十分不利。
谁曾想爬个山丘的工夫就被人尾随了。
她拿出手机想给邬北发消息求救,无奈山顶信号薄弱,加载的圈圈转了一阵变成红色感叹号,断了她的后路。
大脑迅速整理其他逃脱方法。
如果在这两人过来的同时,缓缓绕过壁垒下去,或许有一线生机。
至此,他们恰好休息够了,拍拍裤子起身往上边走。
林觅蹲着小心挪步,在胖子迈入壁垒大门的同时,她迅速跨到墙壁的另一面,也是下山的唯一出口——
“我就知道你在后边听着。”
林觅看着忽然从前面窜出来的瘦子,心知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她刚往后退了两步,胖子也折身回来,两人一前一后夹击着女人的出路。
颈后一痛,然后就没有了。林觅清醒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被绑架了。
也确为如此。
没有窗户,没有家具。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不知道白天黑夜,完全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
屋子里充斥着水泥地的潮湿气味,透不进来一丝光亮。林觅试着动了动手脚,结果发现粗糙的绳索紧紧捆住她的四肢,无法自由动弹;嘴唇也因被胶布捆住不能发声呼救。
她的心脏紧缩,大脑蓦地一片空白,恐惧和焦虑如潮水般汹汹涌来。
由于一举一动被随时监控,外边很快察觉到女人苏醒,派一人进来查看。
斑驳的光顺着大门打开,刺到林觅的脸上。
没有适应光亮的眸子猛地眯起。她轻轻抽动绳索,双膝叠起,嘴里发着呜咽不清的声音。
进来那人是壁垒那头拦路的瘦子,身上穿着一件起球的港风花衬衫,估计喝了点,浑浊的眼睛虚浮地落在林觅身上,色相尽露。细看这女的更极品了,头发散着,衣领开着,录下来保存成vcr十年后还是经典。
瘦子点了根烟,蹲下来与林觅处于同一水平线:“妮子,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知道不?”
林觅没应声,下秒头皮一痛。
瘦子抓着头发逼她看他,咧嘴就笑:“现在你醒了,看到眼前这个摄像机没,兄弟几个要在这干你,包爽。”
林觅闻言吓得发慌,连忙偏头望过去。前边两三米立着一台老式摄像机,右上角红灯闪烁,已经是录制中的状态。
她看着黑洞洞的镜头,浑身的神经都绷了起来,出于本能拼命往墙脚靠。
瘦子见状冷哼一声,后面进屋的又有好几人,赤着要么肥腻要么瘦骨嶙峋的上半身,林觅不想看更不敢数到底有多少个。
一声令下,那些人扑过来要拽林觅的衣服。
纵使夜冷出来时穿了好几套,没多久就被他们扒到了里衫。
林觅胡乱蹬着被绳索捆住的双腿,心里下意识想邬北的名字,期待他在这种时候发觉她卧室里一直空着,觉察到不对赶过来。
即便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她依旧在危难的情境下第一个想到他。
瘦子在顶上淫.笑:“挡什么呢,反正你迟早要被老子玩烂的。”
“烂的是你。”掷地的低沉男声滚着戾。
话音刚落,门外边脚步声传来,沉甸甸的,却不怎么沉稳。
瘦子看到先进屋的老大,瞬间停下手里的动作站直:“什么情况?”
那人年纪约莫四十,看着像寻常地痞流氓的头子,额头尖削,两颊的皮肉倒挂着,委实叫人看了阵阵发汗。他却忌惮地看了眼身后:“赶紧把人放了,赶紧的。”
瘦子摆明不乐意了:“老大,人是你叫我们抓的,现在女的就差两件脱干净,你叫兄弟怎么甘心嘛对不对。”
角落缩成团的林觅刚有一瞬短暂晕厥,她下意识望向门口的位置,视野中闪着无数的黑点。
一双棕色马鞍鞋映入眼帘,整体款式挺括,沉稳不失风雅,尖头处稍微沾了几滴鲜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