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怦然心动》里有句台词。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两个人坠入爱河,也许只有一人知道并非巧合。
第63章 第六十一次失控
林觅回到酒店房间, 窗户大开,viki带着口罩手套站在角落,只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珠不安地来回转。
四处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看来是经历了一场彻头彻尾的净化式大扫除。
这模样逗笑了林觅,她蹲下来整理行李箱:“你这是又阳了?”
viki否认:“不是, 但最近西北有小型流感,我怕传染给你,回来立马消了毒。”
她的声带像被人从中间砍了一刀, 又厚又哑,听上去病得不轻。
病情持续太久势必会影响工作, 《痴遥传》下周就要播了,viki配音的角色前期出镜不算少, 所以这会儿已经很耽误事了。
viki站在窗边不敢乱动:“林姐,生活制片那边跟你换到几楼了?”
林觅低着头:“最上面。”
“总统套房?”
“嗯。”
“我去,真够可以啊。”
说是总统套房, 其实覆盖了顶楼的一半面积, 有几间卧房都可以住人。
正好在中午十二点,林觅从电梯里下来,用房卡刷开房间门。
客厅空间很大,落地窗一眼览尽远际深黑色的连绵山丘, 全景房算得上极致的奢侈。
也不知是隔音好还是压根没人在, 林觅刚把行李提进去, 耳畔像屏蔽世间声音般空旷, 静得只有她不算沉稳的呼吸声。
林觅硬生生在客厅杵了半分钟, 等到六神终于归位, 一间貌似是卧室的门也开了。
邬北穿着灰色睡袍出来,他从沙漠回来后睡了一觉, 头顶翘了几捋刘海。
男人显然也不知道有其他人在,嘴角虚虚叼着一根烟,手已经拢在了打火机上,他撩眼时才动作稍顿。
林觅握着行李杆的力道加重,她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一定不算好,昨晚五点多勉强睡着,清晨起来发现眼底多了青黑,脸也苍白。
她忽地失去了发声的能力,只是脑子不甚清醒地皱眉望着那个男人。
邬北毫不客气地继续点燃,烟蒂未离嘴,嘴缝里呼出几缕白雾。
他顺手把头顶凌乱的发挑回原位:“我就问了来的是男还是女,没想到那女人是你,真是遗憾。”
林觅深深吸了一口室内带着香薰的空气,呼出却很轻,她用温柔的嗓音说:“不好意思啊,打扰邬总认识新欢了。”
邬北看了她一眼,手指夹出烟身。
似乎添了薄荷口味的冰珠,溢进空气里的气味却并不呛鼻,后调是浓郁的草木香。
尽管如此,看着一团烟雾朝自己直直袭来,林觅仍是皱眉后退了一大步。
她仰颈看着顶上闪着红光的烟雾探测器,心想这玩意怎么到关键时刻掉链子,给那些老烟枪们一个个惯得快活。
邬北耸拉着眼皮看她一身风尘仆仆的装束,偏开头吐出一句话:“其它卧房都是空的,自己选。”
男人刚睡醒的眸底总是透着粘稠的色气,随着意识一点一点苏醒,他在尼古丁的雾气里微微眯起眼睛,又叫住准备折身离开的林觅。
林觅扭过头:“怎么……”
他好整以暇地走来,周身萦绕着高级烟草的气息,俯身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
林觅下意识往后躲,邬北却十分得体地顺着行李箱拉杆,借力将女人拉至身前,手指勾住她领子前面的蝴蝶结,叼着烟帮她系紧了些:“这里快走光了。”
她感觉到胸前的布料骤然绷紧,沟壑也随之出来了点,旁人眼里又白又软,古书里的“温香软玉”就是这么个味道。
而他就像个放荡绅士。
林觅心底忽地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她张了张唇,骂流氓似乎过了,可不骂心里头又不甘心。
看着她纠结的五官,邬北恶劣地问:“是我逾越了?”
“还好,”林觅别开眼,“反正套房很大,我们平时没事见不到,你也很难再有逾越的机会。”
听这话,邬北只是随着笑了几声:“是,现在的感情不是逾越就能来的。”
林觅没吭声。
成年人在爱情中讲究先自沉稳,而后爱人,这种感情不是年少时候朝异性耍几下流氓就能成的,更加不是白色床单上苍白无力的幼稚承诺。
它是一种能力,克制与包容,理解与接纳。
至少现在,两人谁都无法跨过那一道鸿沟。
林觅心不在焉地推着行李,那话是玩笑也是点醒,她好像也感染上流感了,不然怎么现在脑子里浑浑噩噩无法思考。
她挑了一间尽头的卧室,推开门把行李放在一边,余光里瞥见落地窗底下刚摆放摄像机开工的剧组,这才想起自己下午还有工作。
林觅爬到床上躺了会儿,本想睡个午觉醒来去录音棚,翻来覆去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