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燃听完表情更黑了,问吴俊是谁说的。
找到源头是那对情侣后,他扯了扯嘴角,让吴俊把话传回去。
昏暗中,林觅看不清他们嘴型说了什么。
最后话传到邬北耳中,他轻耸着眼,表情淡淡。
林觅没看懂,清洌洌的眼睛望着他,等待下文。
邬北垂眸看了几秒,沉下头颈。
林觅以为他要说什么,手撑着沙发座,把耳朵附了过去。
暧昧顺着拉近的距离,抽丝剥茧地发酵,扩散。林觅鼻间都是他身上细微的乌木沉香味,带着些许野性和深黑的禁忌,拨开理智外衣。
林觅睫羽轻微扇动。
邬北朝她耳廓吹了口气,那阵乌木沉香缭绕在林觅脖颈之间,久久未散去。
林觅这才反应过来被耍了,抽身靠后,湿漉漉的眼望他:“邬北,我想听听他们说了什么。”
她声音本就软,此刻带着刻意的撒娇,令人有种说不上来的春风拂面。
果然,邬北的眼一寸一寸变得黝黑,看不见的地方握住她后腰,目光勾勒衣料之下被他吮出红痕的部位。
她鲜少撒娇,所以他更加受不了她突然的嘉奖。
哑着声:“江子燃说他是我们play中的一环。”
林觅面色凝固,顿觉无趣。
祝他在追女孩这条道上一路顺风吧。
轮到徐媛接过麦克风,她点了首周杰伦的《大笨钟》,随着旋律吟唱。
早些年林觅也是周杰伦的忠实歌迷,小众歌都背得滚瓜烂熟,一首《大笨钟》不在话下,点着头轻哼。
“我很大气,我没你小气……发什么神经,有理说不清。”
唱到这,徐媛直勾勾盯着江子燃瞧,双眼眯成了一条缝,仿佛要把对方吞噬。
林觅正嗑瓜子看着好戏,听见吴俊说让大家再点些歌,这是最后一首了。
邬北闻言打开小程序,准备点首新的。
徐媛唱到一半不想唱了,手举起摇了摇麦克风:“下首是谁的?切了吧。”
邬北撩起眼皮:“给我吧,另一个麦也给我。”
意思是小情侣合唱呢。
徐媛姨母笑递出了话筒。
前奏舒缓响起,是周杰伦的《晴天》,歌名叫晴天,整首歌却都在讲述下雨的故事。
到第一句歌词时,林觅接过麦克风未从迷茫中出来,耳边先响起一道清凌凌的男声,用周杰伦特色的咬字方式,诉说着内敛的伤感和脆弱。
男生的侧颜被天花板上投来的红色光束割裂,一半被滴滴答答的雨水浇湿,一半沁人而迷醉,阳光透过叶隙悄然溜下来。
没想到他唱歌还挺好听。
林觅举起话筒,柔和的声音在包厢中回荡。
刚才起一直玩手机的江子燃也熄屏,抱臂认真听起这场堪称专业级的“演唱会”。
落入尾声,林觅抬眼与邬北的目光交汇,没有多余的言语,渐渐变得嘶哑的情绪留在空气中,夜越来越深了。
徐媛拉着时柠去卫生间好一会儿,迟迟无人回来。
林觅看着空荡荡的位置,侧头对邬北说:“我去下卫生间。”
邬北拍她臀:“快去快回。”
走廊两侧是门牌号整齐排列的包厢,门隔音效果好,只隐约能听见包厢里传来的音乐与欢声笑语。
林觅本是匀速往卫生间走,包厢一声刺耳的怒吼和酒瓶破碎声硬生生逼停她的脚步。
“你他娘的怎么办事的,跑了?林家没落到这种田地你们都搞不定?!”
心脏如悬铁石般猛坠,她迅速找回理智,挪到门边仔细聆听包厢里的谈话内容。
“那车上就坐了林靖书老婆?”
“爷放心,应该撞死了。”
听到穿插其中母亲白娉的名字,林觅似乎已经傻了。
面前是一张铜黄色的全身镜。
她扩着眼眶看着里面同样表情惊恐的女孩,曲膝缓缓滑落倒地。
第42章 第四十次失控
林觅设想过很多可能性, 父亲好高骛远妄图掌握整个泞京的权势,有人就利用这点做局洗钱,一举把他的全部身价收入囊中, 最多落得个家门不幸的下场。
可现场听到母亲和“死”的字眼挂钩,她大脑的血管像要裂开似的, 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发着崩溃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