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叫我吗?先生,请注意您的措辞,我并不是书呆子,我是一个保持着古老贵族风度的音乐学院的学生。”黑眼睛的男人四下望了望,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那我他妈的该叫你什么?见鬼!”
“我家族的荣光早已逝去,眼下,您可以称我为无马爵士。”
你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他的话逗乐了你,就算是在这样窘迫的情况下。
马脸男人瞪了你一眼,显然他并不理解黑眼睛男人话里的幽默感,比起那个措辞优雅,风趣幽默的黑眼睛男人,他就像个蠢笨的傻瓜。更蠢的是他掏出了自己的枪,示威似的晃了晃。
“好吧,无马爵士,过来,快一些,小心我打穿你一只眼睛。”
“好吧,既然你邀请我的话。”男人说着,迈开脚步,“顺便说一句,我不止热爱生命,对于自己的眼睛,也一样视若珍宝。”
“闭嘴,别那么多废话!”
男人朝你们走来,一步,两步,越来越近了。在大约据你们十米处的地方,他突然停步。你没法看清他的动作,只听到砰砰两声枪响。红发男人仰面倒下。另一个男人像狼那般嚎叫了一声,捂着一条腿跌倒在你面前,血从他手指缝里涌出来。一直流到泥地里。
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几乎发生在一个心跳之间,你完全反应不过来。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你看到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腿上满是血,他咬着牙骂了句,狗娘养的,伸手到腰间拔枪。咔哒一声,是那枪发出的声音,你几乎来不及生出什么念头,只是下意识摸到了手边那块尖尖的石头,朝他的身上胡乱砸了下去。
稍后,在那个黑发男人问起的时候,你一遍遍告诉他,自己只砸了一下。我太害怕了,你说。他要开枪,他会把我杀死。你哭起来,捂着脸。
“放松,小姐,放松。他已经死了。他不会杀死你。”
你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他正在检视那个男人的尸体,并把他的枪举在面前细看。
“那么你——你会杀死我吗?”
“我不是屠夫,小姐。”他微笑着转向你,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的确,他这副模样实在不像一个屠夫,至少你从没有见过像他这样的屠夫。
可是他杀了那个人!那个红发男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血从他身下流出来,一直流到你脚边。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一只鞋子不知什么时候丢了,白袜子上满是血迹。你动了动脚趾,一股黏腻的,可怕的恶心感,一股食物发酵的酸味涌到喉咙口,消化了一半的土豆苹果泥,混着胃里的酸水,又酸又臭,比马粪还要难闻。你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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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呀!细细回来填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