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徐加的眼睛仍有些红肿,哭太凶了。
积攒多年的负面情绪,一旦宣泄出来,就如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直到上车,她还抱着纸巾盒啜泣,这让一向淡定的徐弈秋,也感到手足无措。
好在她实在哭累了,靠着座位睡过去,男人揪着的一颗心,才慢慢缓过来,她再哭下去,他可能要得心脏病。
从车库抱她上楼时,女孩就醒了,她也没动,像只温驯的猫咪,窝在他怀里,她那松散的、带着一丝香气的发丝,若有似无地蹭着他的脖颈,让他原本抿紧的唇线变得柔和起来。
夜已深,老太太早就歇下了,客厅留了盏落地灯,暖黄的光线将冷硬的房子照得温暖起来。
徐弈秋一路将徐加抱回她的公主房。
一整个晚上的时间,徐加就好像长在爸爸的身上,脚就没落过地。
意识到他要放她下来,徐加忽地伸手圈住男人的脖颈,将脸埋进他的肩窝。
“爸爸……”她小声喊他,声音闷闷的,糯糯的。
“嗯。”他应了声,说:“我放你到床上躺着。”
“不要。”她小声撒娇,双臂将他圈得更紧,两人的身体密实地贴合,体温交融。
静谧的空间里,心跳声似乎能听得到,也不知道是谁的。
徐弈秋坐到床沿,一动不动,沉默地任由女儿抱他,温暖的体温,像个小暖炉,他也有点舍不得放开。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低声道:“你需要洗澡吗?”
“嗯。”徐加点头,“可我的脚怎么办?”
徐弈秋想了个办法,搬来两张一样高的椅子放在花洒下,一张让她坐,一张让她垫脚,又在伤脚上套了个袋子防水。
徐加没带衣服来,他便拿来他的睡袍,让她洗完澡穿。
等徐加进浴室洗澡,徐弈秋才松口气,回到自己房间,也匆匆洗个了澡。
半个小时后,徐弈秋端着一碗热粥去敲徐加的门时,她已经自己从浴室里蹦出来,回到床上,一头长发湿漉漉的,发梢还挂着水珠。
徐弈秋去浴室拿来吹风筒,帮她将头发吹得半干,才将粥递给她,“先把粥喝了,再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