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当我没说。”宁卿察觉不对,及时止损。
东西师兄那儿应该都有,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在这屋里待着,她几乎也用不上芥子袋,拿不回来就算了。
可谁知,她手里出现一个天青色的芥子袋,正是她的。
宁卿抬眸诧异地看向如此轻易就将东西还她的师兄。
多日不见的小东西回到她手里,心里倍感踏实,这次后,她打算把芥子袋里的东西转移到秘境里,只留下些可有可无的物件。
之前她嫌放在秘境杂乱,而且还未对秘境生出归属感,龟龟说灵气供应不足可能导致秘境坍塌,她更是不敢将东西放在秘境里,索性一直放在芥子袋。
但自从芥子袋被师兄收走,她才明白放在这里随时都会被人拿走,这人会是师兄,也可能是别人,还是放在秘境里更为妥当。
宁卿神识探入芥子袋里,清点自己的东西,又将芥子袋里放置丹药的药柜一并移入秘境,最后只剩下一些生活用品。
宁卿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带上前去东瀛可能要用上的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后,她停在了窗边挂着的鸟笼面前。
夜里裴谨会将它放到次间,在他离开前又会将它提回房里,它很有眼力见儿,在宁卿犯困时甚至还会哼些小曲儿哄她睡觉,真不知道师兄是在哪儿找来的。
“小彩,你要跟我去东瀛吗?”宁卿拉开鸟笼,小鸟立即飞到她手里,用光滑的脑袋拱她的手心。
和它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宁卿想着要是它不在还有些不习惯,索性带着一起去,而且她们走后也没人喂它。
“要去要去要去!”小彩听懂了般不断点头。
反正带着一只鸟也不碍事,带着就带着吧。
收好东西,宁卿又犯困,坐在窗边打瞌睡,小彩就蹲在她身边的桌上,嘴里哼哼唧唧唱着不知从哪儿学来的不成调的小曲儿。
宁卿是被裴谨叫醒的,睁开迷蒙的双眼,好半天才回神,她又做了那次被困在白雾中的梦,也不知为何会频频梦到这样的画面。
“下午,要不要和师兄一起去苍羽殿?”裴谨理顺她耳边睡乱了的头发。
“我去苍羽殿做什么。”
宁卿直起身看向窗外,今日天色还是没有放晴的迹象,也不知明日会不会依旧如此,只希望出去第一天不会如此倒霉地撞上一个坏天气。
“那阿宁要去吗?”裴谨手微顿,问她。
虽然她去苍羽殿也无事可做,但至少途中能看见些不同的景象,也好过待在这屋里昏昏欲睡。
“去。”
但是很快宁卿就后悔了,执事时不时会进殿送些文书,还有部分弟子因学业进殿请示裴谨,而一身粉白长裙的宁卿坐在裴谨身边,格外显眼。
她对上那些悄悄撇过来的视线,前两次可能还有些局促,但是后面已经十分坦然,甚至兴致盎然地撑着下巴盯着那些弟子看,观察他们的反应还挺有趣。
弟子们见自己偷看被宁卿抓包,被她直勾勾地看着,说话都说不利索,磕磕绊绊说完连忙退下。
“这么好看?”裴谨捏紧她的手,侧头凉凉地问。
“嗯。”宁卿认真点头,等点完才发现自己的反应不太妥当。
不过说都说了,她也没否认,翻了翻面前放着的游记,“这书太过乏味,我除了看他们还能看什么。”
裴谨想说的是,那不能看他么?但他心里清楚地知道,他这幅容貌,根本无法引来宁卿的半分目光。
他的长相,本就不是宁卿的喜欢的,她又怎可能将视线停留在他身上。
裴谨执笔,神色微敛,继续批阅桌上堆放的文书,近日妖族频频越界,离妖界最近的四大宗门之一的天玄宗请示裴谨,是否四大宗联合派遣精锐弟子进入北凌九界威慑妖族。
两族相安无事数百年,曾经称霸一方的魔族如今式微,安分待在魔界,反倒是往日被人魔两族共同忽视的妖族生出异心,裴谨好奇,他们究竟依仗的是何物。
提笔写字,将书信折叠,隔空传送至潜伏在北凌九界的宗门执事手中。
裴谨处理完手边堆放的文书,看向宁卿,但她已经趴在书上安然入睡。
裴谨放轻动作抱起她,走向苍羽殿侧殿,将她放在供掌门临时休息的榻上,取出薄毯替她盖好。
“这么困么?”
裴谨原以为宁卿只是困了,但是在发现唤不醒她时,皱紧了眉。
“阿宁,该醒了。”裴谨轻声唤她,但毫无反应。
他捏紧手心,就要离开苍羽殿前去灵墟阁找来医修时,宁卿缓缓睁开双眼。
这次醒来,她发现身体沉重得无法起身,正想着,抬眼却看见师兄抿紧双唇,极为骇人地盯着她。
“师兄,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宁卿紧张地问。
一醒来就给她这么大的视觉冲击,差点没让她心脏骤停。
裴谨敛下方才的情绪,对刚才的事避而不谈,“我们该回家了。”
“现在竟然这么晚了。”宁卿嘀咕,她又看了眼周围陌生的环境,“这是哪儿?”
“苍羽殿侧殿。”
说完,裴谨往宁卿身边走了两步,倾身抱紧她,少女身上的体温抚平他的不安,停滞的心跳好像在逐渐恢复平稳。
宁卿不明所以,但她对师兄这种举动早已习以为常,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抱自己,但他向来喜怒无常,情绪不定。
安心等着裴谨抱完,就将她放开的宁卿眨了眨眼,裴谨抚住她的脸颊,侧头吻住她的唇,不容拒绝地强势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