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塔不甘示弱似的插话道:“您有所不知,灵耀本体乃是主上诞生时的伴生耀光,得了主上福泽,才能生出灵智,化为人形,他对这种血液味道也很敏感。”
封玉:“……”
怪不得他叫灵耀,原来真是一团“灵耀”啊。
这两人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封玉还没怎么问,他们已经一股脑交代了许多事情。
从他们的话语中,封玉了解到,战神指的是他爹,主上说的是他娘,如今还留在组织里的,只剩对他爹他娘忠心耿耿的旧部或是被这二位照拂过的仙。
封玉看了他俩一眼,迟疑了下,还是问出了口:“‘腾天’里面,如今是你二人管事么?”
“腾天”是这个地.下.组.织的名称。
灵耀摇头:“不完全是,乌兰塔主军防,我主财政,剩下的都是婴巫在管,她才是最累的。”
封玉颔首,表示知道。
他看了眼已经恢复原来面貌和身形的灵耀,问道:“‘吴为’,到底是确有此人,还是你捏造出的身份?魔族为什么要费那么大代价去攻打江南郡?”
谈到正事后,灵耀面色一肃,正经道:“此时说来话长……”
……
胡九清一夜无梦,睡的特别香,第二天起来时精神倍好,容光满面地敲响了封玉的房门。
封玉昨晚没睡好,眼睑下出现了一点青黑,虽然不太明显,但他肤色白,一眼就能看到。
于是封玉偷偷早起去买了点姑娘用的脂粉,小心沾了一点白.粉,抹在眼睑下。
完事儿以后,封玉自己瞅了瞅,觉得应当看不出来了,便收好东西,整装出门了。
在门口,他遇到了正打算敲门的胡九清。
胡九清动了动鼻子,眼眸一眯:“阿玉,你是不是昨晚喝花酒去了?”
封玉一脸茫然:“什么喝花酒?”
他身上明明一点酒味都没有啊。
胡九清忽然凑近,身上的栀子香顺着传过来,封玉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耳垂微微泛红。
胡九清叉腰道:“你若没去喝花酒,那你心虚什么?”
她把封玉的后退当成了心虚。
封玉很冤枉:“清清,我真的没有。”
为了证明清白,他主动上前一步,张开双臂,一副坦然模样:“不信你来检查。”
胡九清却指着他眼下道:“你还说你没有!”
她气哼哼道:“你眼睛下都被不知道哪个姑娘抹了香粉,还说没去喝花酒呢。”
封玉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原来“喝花酒”指的是去青楼啊。
清清的嗅觉未免太灵敏了些,他只抹了这么点,她竟然都能闻到。
封玉努力解释:“我真的没有去。”
他一咬牙,狠狠心把自己眼下的白.粉抹去,露出一点青黑,道:“我昨夜做了噩梦没睡好,想遮一遮黑眼圈。”
胡九清“嗷”了一声,下意识抚上他眼睑,细白指尖被密长睫毛刷了刷。
她皱着鼻子道:“那你可以和我直接说呀,我又不会嫌弃你。”
想了想,她补充道:“我还可以给你讲睡前故事,让你不再做噩梦。”
封玉用脸颊蹭了蹭她温暖的手心,眼里蕴上笑意,轻声说:“好的,我下次知道了。”
胡九清把他往门里推,边推边道:“那你再去睡一会儿吧,我去给你续房费。”
封玉哭笑不得:“不用,清清,我现在不困,真的已经休息好了。”
在他的再三保证之下,胡九清终于狐疑地撒开手,道:“好吧,那你今晚要早些睡喔。”
封玉乖顺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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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速度并不算快,时而走水路漂流,时而在大道上骑马驰骋,恣意潇洒。
在路边歇脚的驿站,还能听到许多鲜闻趣事。
某日,他们在一家茶馆暂时歇脚时,听到隔壁一桌人在谈论事情,虽然那几人有意识地放低了声音,但胡九清和封玉还是完完整整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听说江南郡又被魔族攻打了。”一个穿着灰褐马褂的男人忧心忡忡地说。
另一个包着白头巾的男人闻言,诧异道:“又?我记得前段时间,江南郡就已经被打过一次了吧,当时霞天派和雪鄠派都派人来支援了,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宗门,直接把魔族打的屁滚尿流!”
灰褐马褂点点头,又摇摇头,叹息一声:“是啊,谁能想到,才过去几个月,这群死性不改的魔族就卷土重来了。”
白头巾问道:“现在战况怎么样啊?”
灰褐马褂道:“我这儿的消息还是半个月前的了,听说魔族攻破了防线一角,还好大宗门的仙君们及时回防,挡住了那些不要命的魔族。”
他摇摇头,道:“不知怎的,上回的战斗里,吴为将军制定了许多神机妙算的策略,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都拖了小半月,这次在有援军的情况下,却差点没防住。”
白头巾喝了口茶,感慨道:“战场上的形势哪里是咱们可以预料的,大将军也是人,有失手的情况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