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律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你慢慢吃吧,除了辣味和盐味,啥都没有,不好吃!”
“那些香料那么贵,可舍不得这么浪费!”陈秀清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也不管吕律,拿起一串烤肉,再次狠狠地撸到嘴里边,像是不怕烫一样。
吕律径直去了段大娘家。
那两只大鹅已经养家。
吕律还离着段大娘家院子的栅栏好几米呢,就嘎嘎不停地叫唤起来,等吕律到了院门口,两只大鹅更是笔直地平伸着脖子,等在院门口。
吕律毫不怀疑,自己只要打开院门,这两大家伙绝对敢在自己的小腿上,狠狠地用嘴巴拧一下。
别看是鸟,凶着呢。
被它拧上一下,那就免不了多出一处淤青。
吕律就曾经上过这玩意儿的当,在农场的时候,别的职工家养的,没关着,就放出来到处搜食,吕律从他院门经过的时候,被它拦路,吓到一旁后,被大鹅从后边偷袭了一下,小腿肚被拧出一片青紫,好几天才散掉。
吕律干脆就这么逗着它走得稍微远些,然后在大鹅再一次试图啄来的时候,猛地一把揪着它脖子,提着就进了林子。
当天晚上,吕律一锅铁锅炖大鹅,吃得极有滋味。
反正岛上不缺大雁,那是鹅的祖宗,总有借口。
鹅就是人在几千年前用大雁驯化得来的,在养殖中,经常用鹅跟大雁杂交,进行品种改良,成大雁鹅,让新出的品种少了迁徙的习性,更多一些大鹅护家的习性,方便养殖。
不过,吕律虽然也打算养大雁,却不想用这法子改良。这么一变,虽然能提高产蛋率,但肉质和价格,也已经打了不少折扣了。
听到大鹅的惊叫,段大娘很快开门从屋子里出来,一看是吕律,立刻满脸堆笑:“干儿子,快进屋!”
“干娘,我妈还在家里吗?”吕律问道。
“在呢,啥事儿也做不了,就在一起唠唠嗑,做点针线活。”段大娘笑道。
吕律跟着进屋,看到她们俩在缝制的是孩子的小衣服,都是花棉布。
不用说吕律也知道,这是在给自己孩子出生后准备的东西。
“看看,给你孩子准备的!”段大娘笑着拿起炕上摆着的那些小衣服在吕律面前展示。
吕律接过来看了一下:“漂亮……对了,妈、干娘,我今天过来,是准备找你们商量件事情。”
“啥事儿?”马金兰连忙问道。
“我这不是准备领着清子他们一起进山一趟嘛,这次去的时间会比较久一些,大概二十天的样子,秀玉的肚子里的孩子,一天比一天大,做起事情来不太方便,她一个人在家也不安心,我想请你们到我家里跟秀玉一起住,帮忙照顾着点,还有就是草甸子的事情,也得麻烦你们一下!”
吕律笑着说道。
“这还说啥请不请的,本就是应该的事儿。我们两个一天在家里,也干不了啥事儿,就过去陪着她,秀玉妈就更应该去照看着了。孩子结婚的时候,你就没参加,这种时候更应该去好好弥补。”
段大娘爽朗地说道。
被段大娘提到这一茬,马金兰不由老脸一红。
段大娘见她这样,也不去管她,直说道:“金兰啊,你别觉得我说话难听,有的事情做错了,咱该认就得认,错了就是错了。你是不知道,哪个孩子出嫁的时候,不希望得到自己妈妈的祝福,你错过了这一茬,可不能在孩子出生这一茬上落后,我要是你啊,早过去照顾着了。
很多东西孩子不懂,也得好好教一下,可不能再让秀玉再留遗憾了,再说了,你们现在不都已经和好了吗,今天晚上就过去。我跟你一起。”
这一通话,也正是吕律想说的。
陈秀玉嘴上不说,但平日里只言片语上,能听出她心里其实很盼着马金兰能过去陪着。
无论是结婚还是生子,都是人生大事儿。
马金兰听完这番话,点点头:“我原本也想着过几天就过去的。”
“也别过几天了,我们明天早上很早就动身,你们今晚就跟我一起过去吧!”
吕律想了想:“至于这些猪和鸡……我去找人帮你们管着点,省得你们来回跑。”
“那不用,屯子隔你们家不过就五六里地,又没多远,每天早晚抽空过来一趟就行了……这不用你操心!”
段大娘笑着看向马金兰:“收拾一下,我去喂一下鸡和猪,这就走!你们家不用管,有清子,今天晚上他会经管。”
“好!”
马金兰说着,开始将炕上的针线和布料收捡起来。
在段大娘忙完后,三人一起闲聊着,前往吕律的草甸子。
看到吕律将段大娘和马金兰都给找来,陈秀玉心里,很难不高兴起来。
两口子帮忙张罗了一顿好饭菜,一起吃过后,天也已经黑了。
吕律回了卧室,给两人抱来铺盖,安置她们住下。
一夜安睡,第二天早上,张韶峰、赵永柯、陈秀清,齐聚吕律的草甸子,各自赶着爬犁,然后前往洄龙屯,汇合梁康波,一起顺着大路,朝着平顶山进发。
这次,还是准备第一晚在南岔区过夜,然后第二天经过大箐山,直接入山,然后朝着平顶山走。
这一路都有道路相连,行走很是方便。如吕律预料的一样,经过两天时间,早早地通过大箐山,深入到山里,傍晚的时候,几人选了山里不知名的小河边搭帐篷扎营,谁知,马还未卸下来呢,元宝倒是先叫了起来。
紧跟着,一头马鹿飞也似地从林中雪地里飞奔出来,突然看到下边有人,掉头又往山坡上跑,脖子上,似乎还挂着一个东西。
“那是啥?”张韶峰惊讶地问道。
“狼獾!”吕律应了一声,提枪朝着马鹿逃窜的方向就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