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你真想好了?”吕律再次问道。
“这有啥好想的,顶天了跟我断绝关系……不好好收拾他们,怕是都想转回来把我给吃了,这还得了!”
蒋泽伟冷哼一声,骑着毛驴子往前走:“按我说的做就行!出了任何事情,绝不会怪你!”
吕律想了想,也就不再多话。
这样做,事情可以弄得很彻底啊,对吕律来说,利大于弊!
他立即骑着追风,直接跟着蒋泽伟去了屯中的打谷场。
两人到了地方,将牲口拴在树根脚。
蒋泽伟再次问道:“你真把兽皮书上的地图给记清楚了?”
“记清楚了!”吕律肯定地说道。
“那就好,去弄点柴火,在大谷场上烧堆火!呆会我把这玩意儿,一把火给烧了,看他们能咋样!”
蒋泽伟说着,用拐杖杵着,在柿子树的大树根上坐下,取了烟荷包出来,开始卷烟。
准备用火烧,还真够彻底!
吕律想了想,朝着陈秀清家里走了过去。
“清子……清子!”
到了陈秀清家院外,吕律冲着里面喊了两声。
这次还好,清子没有去找燕子,很快就打开门跑了出来,马金兰也跟着迎了出来。
托乌娜堪做的熊皮大衣,陈秀玉早已经在年那边就已经拿回来,送给马金兰。此时她正穿着熊皮大衣,再不见以往的清瘦,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以往的沧桑。
隔壁江显昌家大门依旧紧锁着,他那女人,似乎领着孩子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陈秀清打开院门:“律哥,赶紧进屋!”
“今天干啥呢?”吕律随口问道。
“啥也没干,就在家睡懒觉!”陈秀清笑道。
“光睡懒觉可不行,活动活动,给我些柴,用爬犁拉到打谷场上去,烧堆火!”吕律直接开口吩咐。
“到打谷场烧火……干啥啊?”陈秀清有些莫名。
“别问那么多,待会儿就知道了!”吕律笑笑,没有跟他多说。
陈秀清也实诚,立马把爬犁拖来,帮着吕律往爬犁上搬柴。
烧个柴火而已,倒也用不了多少,甚至都不用套马,就被陈秀清直接拖到了打谷场上。
此时,打谷场上还是只有蒋泽伟一人,坐在树下叭叭叭地抽着烟。
吕律在将木柴卸在打谷场在中心,回头冲着陈秀清说道:“没事儿了,你把爬犁送回去。”
陈秀清看看蒋泽伟,又看看吕律,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律哥,到底是啥事儿?”
“咋那么多话,赶紧把爬犁送回去!”吕律催促道。
“哦……”陈秀清瘪着嘴,拉着爬犁往回走,一步三回头。
蒋泽伟长长叹了口气,扶着拐杖走到柴堆边,拢着火,不断地往里边加着柴火,待火势渐旺的时候,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柿子树下的废道铁下边,将和废道铁绑在一起的那把生了锈的小铁锤解下来,朝着废道铁就当当当地敲了起来。
一时间,清脆的声响,在屯子里回荡。
时隔很长时间没敲了,但这简直就是一发入魂的声音召唤下,很快就有人快步朝着打谷场过来的。
见吕律在火堆边烤火,也就纷纷围到火边。
有和吕律熟识的,凑过来小声问道:“这啥情况啊?”
“是有点小事儿要麻烦一下大伙,呆会就知道了!”吕律淡淡地笑了笑。
陈秀清将爬犁送回院子,立马掉头就往回打谷场上赶,等他回来,已经看到打谷场上乌泱泱地,全是人头,还有人不断地靠拢过来,他立刻挤进人群,找到吕律,就在他旁边站着。
张韶峰和王德民两人也已经赶到,在询问不断敲着废道铁的蒋泽伟。
蒋泽伟也不说话,只是闷头一下接一下地敲着,直到蒋明浩和蒋明凤兄妹俩也跟着来到打谷场上。
两人在家,好不容易逼得蒋泽伟去找吕律,以为在家等着就能把东西弄到手,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的情况。
一看到敲钟的是蒋泽伟,打谷场上来了那么多人,再看看火边烤火的吕律,他们兄妹俩对视一眼,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了。
两人赶忙跑到大柿子树下,将蒋泽伟拉住。
“爸,你这干啥呢?”蒋明凤压低声音问道。
蒋明浩更急,也估计是把事情看出端倪来了,连忙说道:“爸,有啥事儿咱们慢慢商量,咱回家去行不行,自家的事儿自家回去关着门说……”
“滚一边去!”
蒋明浩话还没说完,就被蒋泽伟一把甩开。
就在这时候,吕律见人来得差不多了,当即高声说道:“对不起,把大伙都惊动了,今天召集大伙出来,主要是为了说点小事儿。”
听到吕律出声,周边闹哄哄的人渐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