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康波走后,吕律也没闲着,继续用猎刀在大炮卵子身上戳、划拉,寻找着大炮卵子的弱点。
挂甲的地方已经不用试了,吕律在没挂甲的肚皮上也捅了几下,划拉了几下,那些地方的皮肉绵得不得了,以手中这把鄂伦春猎刀的锋利,居然在割的时候,还得使劲来回划拉,不然都割不动。
最后,吕律绕到大炮卵子后边看了下,看着那一大团卵泡上厚厚的老茧,吕律算是明白了,为啥元宝咬上去毫无建树。
感情连这相当敏感的地方,都已经在平日的搓痒摩擦中长茧挂甲了。
研究半天,吕律看着大炮卵子的后门和卵泡位置,若有所思。
梁康波一路小跑,这片山野,他没少走动,知道哪里有小道,也清楚从什么地方走最直,花了大半个小时,终于回到青山屯对面田地边缘的窝棚。
张韶峰在窝棚边来回走动,不时焦急地看着上边的林木。
吕律和梁康波已经进去不少时间了,一直没有音讯。
时间等得越久,他心里越不踏实,好不容易看到梁康波从林子里出来,他连忙跑了上去:“梁大哥,情况咋样啊……”
还不待梁康波回答,他看了一眼林子,急急问道:“咋就你一人回来啊,吕律呢?”
“大炮卵子已经被吕兄弟打死了,他还在山里等着,为了救我,腿上受了伤!”梁康波喘着气,简单说道。
“受伤了……严不严重!”
听到受伤两字,张韶峰被吓了一跳。
“我看着挺严重,不过他又能走能跳,应该也不是特别严重吧,养上十天半个月,肯定是少不了的。”
梁康波自己也都有些判断不清楚。
一直等着结果,没有离开的郑杰也凑了过来,听梁康波这么一说,长长舒了口气:“能走能跳就问题不大,那伤人的大炮卵子被杀了就好。”
听着这话,张韶峰却是一下就恼火起来,盯着郑杰就质问:“啥叫问题不大,你都没看过究竟伤成啥样,你就能说问题不大?张口就来……”
“我……我不是那意思!”郑杰被怼得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你啥意思?以你这德性,非要我那兄弟在里面丢了命才是大问题?”张韶峰没好气地又怼了一句。
郑杰一下子不敢说话了。
“韶峰,叫人手进去帮忙处理吧,吕兄弟还在里边等着呢!多叫几个人手,那大炮卵子人手少了都没法弄,还有,我们还打了一头熊瞎子,熊瞎子得带回去。”
梁康波催促道:“吕兄弟那伤,我看还是得赶紧送医院缝一下。”
张韶峰瞪了郑杰一眼:“你也跟去看看!”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哪怕郑杰是区上武装部的人,张韶峰也没给他啥面子。
郑杰点点头,连忙回头朝着周边点了十多个民兵,跟着小心牵了追风的梁康波,朝着山里走。
张韶峰和梁康波都知道追风厉害,牵着追风的梁康波,将缰绳放得很长,跟在后边的张韶峰也有意离得远远的,好在一路上,追风表现得还算正常。
回去的时间花了一个多小时,当一干人看到那大炮卵子的时候,都惊呆了。
青山屯有人被这大炮卵子弄死,有人被伤,没少听到活着回去的人说这大炮卵子的恐怖、凶狠,但现在真正见到了,依旧觉得相当震撼。
就更别说张韶峰和郑杰了。
难怪弄伤弄死那么些人,就这大体型,谁要是被弄到一下,都遭不住。
幸好被杀了,这要是再放任它长下去,那还得了。
这是一大祸患啊!
张韶峰看了看大炮卵子,朝着受不了大炮卵子一身腥燥坐到一边休息的吕律跑了过去,看着他腿上的伤:“兄弟,你咋样?”
“问题不太大,别担心!”
休息了好一阵,吕律的精神状态缓过来不少。
“赶紧去区上治一下!”张韶峰还是有些不放心,回头冲着几个民兵招呼:“来几个人,将我这兄弟送医院去……”
“不用那么麻烦,这里离咱们屯里更近些,回去找王大爷看看就行。”吕律真不觉得问题有多大。
见吕律这么说,张韶峰也就不勉强,转头盯了一眼郑杰:“你要是还觉得吴明纬那老瘪犊子干的还是小事儿,那你就给我等着!还有,福新屯那瘪犊子,不用我说了吧!”
郑杰一听这话,额头上开始冒起冷汗,连连点头。
张韶峰不再去管他,叫上梁康波,搀着吕律一起往山下拴马的地方走。
直到看着三人走远,郑杰才忙着从兜里掏出手帕,在额头上擦了又擦,忍不住骂了句:“妈的,这两瘪犊子,干的啥破事儿啊,以为自己搭上点关系就敢乱来,也不掂量下,就你们找上的那些人,惹得起姓张的吗……这可害死老子了!”
张韶峰和吕律两人骑着马找了山中的路回的秀山屯,梁康波也一直跟着。
到了地边,跟赵团青、赵永柯、陈秀清和几个相熟的民兵兄弟说了事情,引得一干人将青山屯和福新屯的两个治保主任又一通好骂。
吕律腿上有伤,和张韶峰一起先回了秀山屯,去找王德民。
梁康波则领了赵永柯还有几个民兵,再次进山收拾那头熊瞎子,至于赵团青和陈秀清两人,则留下来,跟一帮子民兵继续守着,护秋这事儿,还没完呢。
终于被放开的五条狗崽,一个个蹦跳着和元宝一起随在吕律旁边。
两人一路到了王德民家里,看到王德民正在院子里收拾仓棚。
听到张韶峰的叫喊,他赶忙迎了出来,一见吕律腿上到处是干涸的血迹,满是笑容的脸一下子变得严肃:“这……咋弄那么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