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收购员很快从收购点里取来一杆精细漂亮的戥子交给老师傅。
在几人面前展示戥子的精准后,将那棒槌放到小秤盘中,开始称重。
很快,重量出来了,这棒槌果然是最大的,足有六两三钱。
细细衡量后,老师傅开出了价格:“如果芦头没有残缺,这棒槌能给到更高一些的价格……但现在我最多能给到五千八!”
他说完后,将棒槌放在封包子的青苔上,小心翼翼地重新包裹起来,然后抬头看着五人:“这钱,是我能给出的极限,对收购站也是不小的压力!”
蒋泽伟点点头,回头看着吕律:“你觉得咋样?”
“就这么办吧!”
吕律觉得没啥好说的,收购站开的价格说实话,比他意向的要少一些。
但这是啥时候,有钱人不多啊。
万元户才刚开始增多的时候,可就即使万元户,也舍不得一下子花那么多钱买这种东西,能买这些的,还得是一些大人物或是土豪,收购点代收的这些东西,也主要是往这方面销售,就像是一些药店替人代收一样。
自己去找销路,有些费力。
吕律以前收山货,主要是往沿海发达地方处理。
事实上,这趟往张广才岭跑一趟弄来的这些东西,在吕律看来,都算不上值得收藏的货色。
他清楚以后的价格,在碰到好货的时候,自己收藏着,过上些年头,等一个个腰包鼓起来的时候,一转手就是大钱。
那些好货,得他自己单独去采挖,也便于保密。
有了找棒槌的法子,还有兽皮书的指引,再加上以前听闻过的一些挖到大棒槌的地方,都可以去碰碰运气,获得珍品或是绝品棒槌的机会,比一般人高太多。
至于现在,这些棒槌还是早早处理,分钱了事儿。
所以,一路上,吕律对价钱的问题跟几人稍作商量,给了自己一个意向的范围,就一直让他们自行处理。
有蒋泽伟在,价格都还不错,剩下的这个棒槌,虽然价格偏低,但也在接受范围之内,吕律也不想过多纠缠,确实是因为这样的一笔钱,对区上一个小小的收购站来说,也是压力不小。
见吕律同意,蒋泽伟又看向另外三人。
陈秀清直接就一句话:“我听律哥的。”
梁康波犹豫了一下,叹口气:“卖吧!”
赵永柯只是微微点点头,他更是不擅长这方面的交易,也就随着几人。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痛快!”
收购站的老师傅高兴地点点头,让会计去屋里取钱出来,很快点清钱交给蒋泽伟,蒋泽伟接过后,一转手交给吕律。
几个人都放心他,现在他猎囊里,可是装了不少钱,是这一趟的所有收获。
这又赶了差不多快一天的路,几人相约着一起去了田友诚那里下馆子,终于像样地美美地吃了一顿饭。
等从馆子里出来,天色已经昏暗。
不过,到了熟悉的地头,几人也都没有丝毫担心,一起约着往回赶。
“这次出去,分五次处理了这些棒槌,分别是五千三百二十的一次,三千一百六十八的一次,四千七百五十三的一次,五千一百四十和现在的五千八……”
走在路上的时候,吕律将几次出售棒槌所得的钱点出来:“没错吧?”
还是在大量出棒槌的地方,收购站点有钱。
“没错!”
几人纷纷点头。在钱这件事情上,就没有不上心的,心里边都记得清楚。
吕律微微一笑,开始在脑袋里合计,三分钟后说道:“我算了下,一共合计两万四千一百八十一,按参帮的规矩,咱们五人平分,每人四千八百三十六块二。你们自己算一下,是不是这么个数。”
每人四千八百多块……
这是个喜人的数字,在场的每一个人,还没有谁在短短二十天左右的时间挣过那么多钱,一下子都觉得这些日子的煎熬辛苦,千值万值。
陈秀清脑袋里一团浆糊,算了半天,发现自己连总数都加不出来,更别说分成五分了,但既然是吕律算出来的结果,他也没有丝毫质疑,只是挠着头傻笑着,只觉得自己以前读的夜校,算是白塔了,手算尚且费力,更别说是心算了。
赵永柯更不用说,连自己名字都成问题。
梁康波算了好一阵,勉强凑出个大概,也只觉得吕律说的没问题。
至于蒋泽伟,根本就没去算。
“这趟出去,大家都辛苦,但说起来,我这是沾了吕兄弟和清子的鸿运,而且,一路上的吃喝用度,都是吕兄弟兜着的,所以,这钱吧,我就取个整数,拿四千块,剩下的给吕兄弟和清子,清子占一份,吕兄弟占两份!”
蒋泽伟笑着说道。
这是他的精明之处,也是实在之处。
第一个抬棒槌的地方,是蒋泽伟早年间就已经选定的,为了一了夙愿,包括抬棒槌也是这夙愿的一部分。
可换了个地方,那就是吕律另外选的地方了,判断如此准确,已然是得了蒋泽伟的传承,完全有能耐当把头的人物。
抬棒槌多赚钱,这样的人物,梁康波当然乐得做这人情。
关键是,吕律一路上那敞亮的胸怀,也让他不得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