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家人见他无依无靠,往死里作弄他啊!我早说他媳妇包藏祸心,看高阳没了工作,吃住在家,就提出了要把孩子姓宗!”
季部长见詹婷白情绪激动,吸引了不少人的侧目,这才出声打断詹婷白的歇斯底里。
“孩子姓什么都是小事情,只要夫妻俩好声好气商量着来就好。而且,马家这种背景,孩子姓宗也不是什么坏事。”
说完,留下詹婷白自己想。
想不明白,他也没有办法。
阮棠跟着季部长去了办公室,见季部长眉头还紧锁着,阮棠道:“担心马高阳?”
季部长:“高阳那孩子不像马家人,也不像詹家人……有点单纯。”
何止有点单纯。
那一手胳膊肘往外拐至今记忆犹新。
“正好,我下午有空,一会儿我去看看去。”
阮棠办事,季部长自然是放心,他也没有将马高阳认回来的打算,叮嘱阮棠切莫多管闲事。
“只要确定是自由的,宗家人没虐打他就成。”
只要是自由身,一个大男人想做什么也没什么人能阻止得了。
阮棠应了,磨了季部长的签字后才心满意足地往协二那一片走。
阮父他们原本住的院子给了招来的老教授们住,家属们看到阮棠,热情地拉着阮棠进屋一起吃午饭。
三家人把菜一凑,就整出了一桌。
阮棠也没客气,捧着碗就上了桌。
阮棠正愁怎么开口打听隔壁宗家的事,隔壁就传来了刺耳的打砸声。
阮棠心里一喜,这就叫瞌睡有人送枕头。
第316章她诅咒我动胎气
阮棠:“隔壁这是怎么了?我听着好像是宗副院长的声音,她家最近不太平?”
家属们一看阮棠没什么架子,还想听八卦,一个个忙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自从马高阳没了工作后就变成了家庭煮夫,一开始倒是挺好。后来马高阳拒绝让他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姓宗后,宗家就时常传来摔摔打打的声音。
为了逼迫马高阳同意,宗副院长每天都让他干很多活,干不完就不许睡觉,也不让他见他媳妇。
街道的干事怕闹出事来,特意上门来劝过。
宗副院长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跟人说,她这么做都是有苦衷了。
她宁愿自己背负着骂名。
要是她大外孙跟着马高阳姓,那身份可不清白了。还有马高阳身份不好,上头体恤他当初年幼身不由己,没对他有所处罚,但是他们自家人却不能当没这桩事,一定要严以律己,用实际行动鞭策马高阳。
这两顶帽子下来,旁人也不敢再说什么,生怕受了牵连。
无人过问马高阳的事后,宗副院长更是变本加厉,甚至将自己的贴身衣物都让马高阳洗。
马高阳也是个倔的,活照干,但是一谈改姓就不松口。
后来,这事传到了马高阳的母亲的耳朵里,她大闹宗家,还将医院里把马高阳的媳妇给拽来了。
拽是真拽,扯着马高阳媳妇的头发,一路从医院拉到宗家,大骂宗家母女作践她儿子。
詹婷白气急,要让儿子离婚,马高阳没肯。他就问他媳妇,给孩子改姓是他媳妇的意思吗?
他媳妇点头,马高阳没说什么就同意了,然后就闷头继续干活去了。
詹婷白还要闹腾,被马高阳给赶走了。
阮棠听得皱眉,“马高阳都答应改姓了,宗家咋还不消停?”
家属们撇嘴,“看马高阳好欺负,还没人撑腰,就可劲儿地欺负呗。”
“他媳妇就不管管?”
“管什么,就那天被拽来来了一回,其他时候压根就没来过。”
不多会儿,隔壁传来了摔门声。
“那老虔婆这么一折腾,肯定没给高阳那小子留饭。”
其中一个老教授的媳妇从厨房里拿出了一个海碗,满满一碗米饭,上头还码着整整齐齐的菜,荤素搭配。
老教授媳妇招呼自家小孙子给马高阳送饭去。
转头对上阮棠疑惑的目光,解惑道:“早前时候来了一个骗子,说自己是医院病人的家属,不远千里来看病,在家换的全国粮票已经用完了,想要换点儿京市的粮票,要不然病人和家属都要吃不上饭了。
这事在京市并不少见,有协一协二在,有不少病人来看病。还有大学生也多,时常有人跑到家属院换票。我们这种年纪大了,见不得人哭,经常给人换一点。
那次也是,那骗子太可恨了,都快入夏了还穿着薄棉袄,一见面就跪求着我们几个老的给换点粮票,我们回屋去拿票,谁想那票子竟然跟着闯进来要强抢,要不是马高阳在隔壁听到呼救声及时赶过来,我们几个老东西被灭口都没人知道。
饶是如此,老金媳妇被推倒在地时,手折到了。现在还在医院里面住着。
后来,我们就时不时地给马高阳送点饭。一开始马高阳还不要,后来约定好了他每个月给十块钱,我们给他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