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爱你啊,爱死了。”
他说着话跟喝醉了酒似的,眼角眉梢有些红,喉结都泛红着,估计是被刚外面那一群灌了点酒才放过来的。
自从之前喝酒喝到胃出血,他的酒量就变得越来越不行了。
“委屈死了卓哥。”聂召亲了亲他嘴角。
靳卓岐就闭着眼“嗯”了声。
又睁开眼说:“你过得也不好,说好让你过好生活的,你过得一点也不好,我很心疼,也没办法。”
“以后就好了。”聂召说。
说完从桌面上捏了个烤串吃着,一张一张小心翼翼视若珍宝地把这些星星条叠放在一起,重新放入瓶子里。
“出去跟他们玩吗?他们在打牌。”靳卓岐支起身子。
聂召只是仰着下巴笑着说:“你那个弟弟不是不喜欢我么,不过去招人不待见。”
靳卓岐轻笑了声,窝在她旁边,从她手里捞过那瓶朗姆酒,仰着头,喉结来回滚动,光晕在喉尖上,性感的要命,几秒钟给她喝了大半瓶下去。
喝完,嗓子就有些沙裹着似的:“他现在应该不敢惹你。”
聂召:“怎么。”
“宋珂那个小男朋友,他。”
聂召有些震惊。
这他妈也太巧了吧。
估计宋珂也没想到她会跟明舟认识,每次都小狗小狗叫着弟弟名字,一直也没说过那小孩叫明舟。
也就跟他们差三岁,今年二十四了,不算小。
就是性格不太成熟,但在大是大非上也很懂事。
“啊。”
聂召轻笑了声:“那我可要吹点风了,给他的爱情路上多点障碍,让他知道一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靳卓岐歪着头,侧着脑袋躺在她肩头,热气都喷洒在她脖子上,身子沉沉的,聂召靠着手在地板上支撑。
“那你不如多吹吹我的风。”
聂召被他说话的气息弄得脖子痒,浑身都跟蹿了电流似的,她挑着眉问他:“你还有什么我没得到的?还用吹。”
靳卓岐想了想,还真没了。
“心都掏给你了,好像还真没了。”
“那不得了。”
聂召摸着手下小猫逐渐没了动静,嘴角骤然抹平了。
她意识到小猫咕噜噜的声音没了,身子忽然一僵,脑子也宕机了一秒,一帧一帧低下头,还是保持着动作一下下摸着它柔软的皮毛,低着头拨了拨小猫的耳朵,鼻尖又开始酸。
她陪着碎碎还没多久呢。
好像,碎碎见到她有了很好的未来之后,就退场了一样。
“一会想去看卢湘了,我都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花。”
在冬天的第一场雪里去世,碎碎是去找卢湘了吧,也好。
靳卓岐看着猫,毕竟养了这么久,沉了一口颤气说:“百合吧,事事顺利,听起来挺好。”
事事顺利。
对任何人都善良温柔的卢湘从来没得到过,没人能够真正的把她从水火中捞出来。
聂召说好。
下雪的天,聂召跟靳卓岐亲手把碎碎埋了,还定了一个小猫墓牌,特别可爱。
她站在雪天屹立很久,又跟着靳卓岐一起去看了卢湘,看了靳如馨。
她跟靳卓岐一起跪在靳如馨的墓碑前,给她送了花,扫了墓碑上的雪。
侧过头,看着靳卓岐只是沉默不语地看着前面墓碑上的字。
聂召伸出手,跟靳卓岐裸露在外的冰凉指骨交叉相扣,扣得紧紧的。
她看着墓碑,看了好久,才张口说:“阿姨,对不起。”
手被靳卓岐紧紧攥了一下,听到他说着:“我快要结婚了,是我喜欢的人,叫聂召。”
靳卓岐说话时唇前都冒着白烟:“你应该知道她的,是以前孤儿院我很想带走的人,现在还是被带回我们家了。”
“还是想带你见见她。”
后来靳卓岐说小时候靳如馨舍不得买一口热饭吃,却经常给靳卓岐买每天都要喝的牛奶,经常一个人偷偷哭觉得委屈他。
她总说妈妈希望给你一个更好的生活,不希望自己的小孩在她身边是缺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