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地站着, 低沉又有些轻漫的嗓音显得本就高大的身影有些斯文败类。
“看你能让我干什么了?”
聂召不疾不徐说着, 眼神放在他脸上没移动过一下。
“你知道我向来得寸进尺的。”
靳卓岐给她的这件外套没有扣子,又过于宽大, 她只能用手指撑着衣边不掉下去,跟靳卓岐对话时, 手指抓得死紧,指尖的用力分不清是因为说这句话, 还是因为怕衣服滑落。
过了这么多年, 跟他说话还是一如既往感觉到十足的压迫感。
话音落下, 耳畔车库外的雨滴声都显得不是很清晰,反倒是冰冷车库里, 气息有些升温。
聂召有了一秒的出神,眼神还在游离着的那一刻,就立即被面前的男人捕捉到。
他像是一直盯紧他的猎人,抓住机会,长臂伸过来,轻而易举勾着人的纤腰,聂召完全不受控制地因为他的力道而往他胸口撞去。
身体相撞的那一瞬间, 肩膀上的衣服从肩头坠落,却没完全掉落在地面, 而是因为他握着她的腰的阻碍,而折叠着坠在他小臂上, 摇摇欲坠一般。
肩膀有风灌来,冷意拂过。
聂召也不躲闪,主动配合踮起脚吻上了人冰凉的唇瓣,在舌尖描绘着他薄唇的纹路。
不像是以往一样冰凉,有些温热,不强烈,却又让她觉得像是缓缓袭来的风暴。
这是一个异常温和又漫长的吻。
聂召能感觉到他扣着她腰的手臂都不是特别用力,只是堪堪撑着她的身子,却让聂召无可避免地依附着这微弱的力道,如同攀在他身上的菟丝花。
从唇上撤离,聂召睁开眼眼眸里都有些氤氲的水雾,眼尾一点点殷红,是因为喘不过气给逼出来的。
滚烫的呼吸还在交濡着,男性的气息太重,召下意识低垂着头,跟他靠的太近,低眸的瞬间,额头仿佛能擦过他的下巴,她还没说话,就感觉到了身后的衣服重新紧紧披在了她肩膀上。
下一秒聂召就被他拉着手往别墅走了。
聂召目光落在他低垂着的指骨上,有力,宽厚,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的很明显。
她心里莫名涌上一种,靳卓岐一直是个吃软的人。
或许单单在她这儿,他好似特别容易放弃底线。
别墅内开着空调,室内灯光大开,碎碎还在旁边一个木质小碗里舔水喝。
洗过澡,从二楼下来,聂召穿着一件吊带长裙看到靳卓岐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头发还是湿漉漉的,面前的电视上正在播放着一部美剧。
她扫了一眼,手指摸着栏杆往楼下走去。
或许是因为这件崭新的睡衣长裙有些瘦,即便对聂召来说并不能说束缚,也能显示些婀娜身材,一走一步都摇曳生姿一般,长发被吹得半干,如瀑布般搭在肩膀上,聂召把头发勾在耳后,还没走过去,听到靳卓岐在接听一个电话。
手机没开扩音,但对如此寂静的客厅来说,每个字都清清楚楚。
是他让人帮忙调查文艳的事情,聂召却觉得对面的声音有些耳熟。
她坐在旁边,歪着头看着靳卓岐问:“对面的人是江悬吗?”
他的声音有点特别,跟年少时好似也没太大的变化,声音总是很低,带着些不刻意的气泡音,聂召记忆犹新。
靳卓岐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聂召不甘示弱:“我记你也挺清楚的。”
她就是有些意外,江悬当时并不是很喜欢靳卓岐,为什么还会愿意在他手底下工作?
因为他给的工资高么?
但国内各行业都急需人才,江悬那种在高中就是佼佼者的人,出了社会也不会太差,就算不是靳卓岐,也会有无数大展拳脚的机会。
靳卓岐侧过头,语调很散漫说:“他之前耳朵受伤了,我送了个人情,让他去国外治疗,顺便在美国留学。”
聂召脑子顿了一下:“什么时候?”
靳卓岐咬着那根烟,抽了一口,又夹在指骨之间,手心摁着沙发扶手,食指微动,烟蒂灼烧出来的烟灰落在地面上,他那双漆瞳直直打向她。
“因为你,他被付坤的几个朋友打了,左耳听不见,不过医生还算专业,给他治好了。”
靳卓岐嘴角的笑意很散漫:“他回国之后,亲手把那几个人搞的家破人亡,一报还一报。”
一些细枝末节灌进来,聂召才恍然回忆起来他当时说要跟亲戚做生意,他当时还在上学,怎么可能离开a市,所以都是为了骗她的说辞。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他吗?”
徐徐的嗓音落在耳畔,聂召把视线落在他身上。
面前的男人身上穿着一件纯黑色的绸缎睡衣,领口开着扣子,眼睫低压着,满脸都是慵懒到没骨头的模样,像是一个餍足又野性的野兽,压着无穷的危险性。
“为什么?”聂召问。
“因为我讨厌你因为对别人愧疚,再出现什么去弥补谁的举动。”
手指那根烧着的烟应声落地,他微躬着身子,手掌越过肩扣住她的后颈,往眼前压,眼神睥睨着她:“就比如,文艳不会在出现在京宁了。”
“聂召。”
他的嗓音淡薄而轻:“你只能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