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聂召愣怔了下。
也不用。
她也没这么想要正主的身份。
旁边盛况没绷住笑出了声,付坤也看好戏似的眼睛瞄着靳卓岐。
他倒是稳如泰山似的坐着没什么表情,低着头吃着早餐,跟没听见似的。
聂召脑子里莫名其妙又想到了那把吉他。
她没回应明舟的那家招呼,径直大步走过去提着那把吉他,拉上了吉他包的拉链,背着走了出去。
一副强盗行为让明舟目瞪口呆。
他可是知道这把吉他的,是靳卓岐前两天忽然说想买个一模一样的,给他们几个发了照片,问能不能买到,最好是新的。
几经辗转之后才到了靳卓岐手上,就被她这么直接拿走了?
明舟愤愤不平:“她也太——”
靳卓岐倒是挺淡定地说:“就是给她的。”
明舟撇着唇不吭声了。
“先走了,吃完收拾干净。”
靳卓岐站起身捞起车钥匙出了门,开车出去时聂召还正站在路边准备打车,他坐在车内降下车窗摁了下喇叭,聂召才抬起头看了一眼。
取消了订单,没客气拉开车门上了后座,完全把靳卓岐当司机似的。
把手里的吉他扔在旁边的座位上,聂召正在低着头看网络上的舆论。
还真是一天不看千变万化。
网友已经顺藤摸瓜扒出来蒋听为什么死的了,舆论的方向完全被蒋听的自杀带跑。
蒋听家里借了高利贷也被扒了出来,甚至不少人开始盯准了蒋听曾经跟孟寻在一起时,收到了他一件价值千万的项链做文章,说她就是为了钱靠近孟寻。
也是被自己的家庭状况给逼得才自杀。
明明自己被骂的够狠了,可看到某些相似的字眼改变了主人公,聂召还是觉得有一些莫名的怅然。
手机响了两秒,看到那个熟悉到她早已刻在脑子里的号码,聂召却下意识抬头往前面的人身上看,目光正好落在正中间的后视镜上,从反光的镜片中看到了靳卓岐那双眼,正看着前方开车。
她犹豫了两秒,还是挂了电话,对面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
没戴耳机,聂召把声音减到最低,把手机话筒贴在耳畔,低着头轻声“喂”了一声。
“网上的消息是你做的吗?聂召你到底想干什么??她都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听着那边生气到已经咳嗦到不行的声音,聂召的心理没什么波澜,甚至觉得有些陌生,声音实在过于刺耳,聂召把手机移开了一些,很淡然地说:
“什么消息,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你别给我装,昨天网上那些人还是——今天就变了口风,不是你想拉蒋听给你洗白吗?你到底想干什么??算我求求你了好吗?她已经死了,这样还不够吗?”孟寻的声音声嘶力歇,那隐约的嗓音能听得出些沙哑。
“聂召,你的良心真的能安吗?我真的不明白,难道真的是祸害遗千年。”
孟寻像是发疯了一样,已经变了声的嗓音阴狠又恶毒,带着浓重的恨意诅咒着她:“怎么你还没死??你这种人一定会暴毙而亡痛不欲生!!”
“砰”的一声。
靳卓岐的车骤然来了一个急刹车,手肘不再像是刚才那样随意搭在方向盘上,指骨握着用力到泛白,神经都绷紧着。
他只是觉得明明已经减弱到很轻很轻的音量了,传过来还是刺耳的很,掩下眼底的阴冷,靳卓岐继续开着车,速度却不受控制地比刚才快出了一倍。
好在这条路来往车辆并不是很多,因为刚才的意外,聂召坐在后面差点被震飞出去,歪头看了一下窗外,才看到一只小猫不知道从何处飞蹿过去了。
低着头接听着还没挂断的电话,聂召忽然染上疲惫,甚至觉得很好笑。
“她死了关我什么事儿?你凭什么把她的死算在我头上,你应该好好问问你妈妈她找蒋听说了什么。”
“给我洗白,我需要她给我洗白吗?那些事情不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吗?难道要我背负所有事情才是对的是吗?”
“寻哥,我一直把你当成哥哥的,但我上次说过了,以后我不欠你们的了。”
她的语气愈发冷静跟绝情:“不知道你从哪里弄到的我号码,不要给我打电话了,还有,孟寻,你如果不想活着你现在去死吧,你不想要你去陪她好了。”
说完,聂召就挂断了电话。
手指紧扣着手机,下巴绷得死紧,不小心长摁,手机在嗡的一下之后关机。
她往前看了一眼,靳卓岐还是之前的姿势,但她觉得他应该也能猜得出是谁打来的。
聂召微微弯着身,长发垂下盖住了脸颊,整张脸都埋入双膝之间,像是跟小动物一样缩着,把自己团成一团不想面对任何询问跟注视。
没多久,车子就停在了计生巷2胡同。
聂召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拿着吉他想要下车,拧了一下车门,都没打开。
她微皱着眉看着前面的靳卓岐,说:“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