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名字说出来, 他们听都没听过, 说是百十万年前就绝迹了的。
那仙者的好友赶忙制止对方, 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低声道:“不要命了,这种话也敢乱说!”
那仙者撇嘴道:“你怕是不知道,我听说东辰仙帝似乎对这些古族十分不满, 前不久才还派人将他们围了。”
“有这种事?”
“可不是, 东辰仙帝什么时候会毫无缘由的出手, 他们必然有问题。”说话的仙者只是无职散仙,但有一故交在东辰仙帝麾下, 这些也都是他从对方口中打听出来的。
比起其他仙帝来,东辰仙帝显然更值得他们这些散仙信任。
那仙者的好友轻叹一声,看着喜气洋洋的汐月宫:“有问题又能如何, 只要有了这位仙帝当靠山,谁还敢动古族分毫?”
在仙界, 哪有道理可讲,人人都拼了命想为仙帝效命,不就是想着能拥有高人一等的特权么。
那仙者闻言也叹了口气,随即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其余两位仙帝的使者都到了,我瞧着,似乎只有东辰仙帝的人还未到,不知是否在表示不满?”
两人还算谨慎,说话的时候并没有被旁人听到。
他们地位不高,一直在汐月宫门口观礼。两人仔细听着礼官唱礼,一直到时辰差不多,依然不见东辰仙帝的使者露面。
时辰到,乐声响起,一身红色喜服的姜承图,在众多古族的簇拥下,来到了汐月宫门口,立于红毯之上。
他身形修长,容貌俊朗,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迷人笑容,目光扫过观礼的众多仙者,有那小仙女不曾见过多少市面的,被他一看顿时红了脸。
姜承图在乐声中,在众多观礼仙者或羡慕嫉或嫉妒的目光下,一步步朝着汐月宫主殿走去。
他行路未过半,便见南溟仙帝亲自从正殿之中迎了出来。
今日的南溟仙帝,打扮的十分漂亮,一身红色宫装,裙摆上金色的绣纹繁复华丽,精致的妆容,微微上翘着的唇角,以及看向朝她走来的,姜承图的温柔目光,都让人感觉到了,她对姜承图的爱重。
而姜承图也并未让她失了颜面,这位岐山氏的少族长,虽修为差了些,但其他方面,都很让她满意。
南溟仙帝停了下来,朝着他伸出了一只纤纤玉手。
姜承图的脚步不由加快,在他的手即将搭在南溟仙帝手上的时候,观礼人群之外,汐月宫门口,一群着黑色战甲的天兵天将面容冷肃地出现在那里。
外面的动静太大,一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站在这些天兵天将最前面的,是穿一身红色战甲,披着黑色斗篷的宿月。
她两指夹着一张请帖,偏头看了眼似乎受到了惊吓的礼官,红唇微启:“代东辰仙帝,前来观礼。”
那礼官咽了咽口水,心道怎么看这都不像是来观礼的,分明是来砸场子。
他有心阻止,可是在宿月含笑的目光下,身体一动不敢动。
宿月带着众多下属,越过了他,走进汐月宫。
在众目睽睽之下,宿月带着麾下兵将,踩着姜承图不久之前走过的红毯,直接闯了进来。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架势,必然是来者不善。
许多观礼的仙者面面相觑,有些人已经窃窃私语起来。
宿月在仙界,已经不是无名小卒,在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代表的是东辰仙帝。
而今日可是南溟仙帝的大喜之日,她这样闯进来,到底想干什么?
“宿月——”南溟放下手,脸色难看地看向已经进入她视线范围内的宿月。姜承图转头,看见宿月的瞬间,浑身突然一寒。
宿月停下脚步,朝南溟仙帝一拱手:“小仙代东辰仙帝,前来贺南溟仙帝结契之喜。”
“你是来贺喜的?”南溟目光冷厉。
“自然。”宿月微笑,目光落到姜承图身上,“不过……在此之前,小仙还有些要事与岐山氏少族长分辨一番,不如请南溟仙帝稍待片刻。”
“放肆!”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
宿月话音才落,顿时无数指责声响起,其中一名白发白须老者,更是脸色不善,挡在她身前,指着她道:“区区小仙也敢在仙帝面前大放厥词,这就是东辰仙帝的规矩不成?”
宿月并不认识这老者,还未等她说什么,身后已经有下属低声道:“东莱仙山的玉寿仙尊。”
见对方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宿月心下了然,这位大概是南溟仙帝的拥趸之一。
宿月右手一张,银色长杖握于手中,声音冷然:“东辰仙帝的规矩是,凡阻我者,皆可诛杀当场。”
她缓缓转头,看向那位玉寿仙尊,一字一句地问:“你想怎么死?”
她身上浓重的杀意丝毫不加掩饰,周围观礼仙者,但凡修为差点的,都被逼着退开,不敢靠前。
以前他们只知宿月从沉世渊升上来,私下言语中,并无敬重可言。然而,今日亲见,才实打实的明白,能坐稳沉世渊统帅的,必然都是能在魔界杀个三进三出的主,根本没有哪位仙帝偏爱之说。
玉寿仙尊在宿月亮出武器时,便已经足够心惊,他活得够久,自然认出这长杖,曾经是东辰仙帝的武器。
再感应对方蓬勃的杀意,不禁心生退缩。
仙尊和仙尊之间,也是有绝对的实力差距的。他是靠悠长的寿命熬到仙尊之境,自身实力在仙尊之中只是平平。
可眼前的年轻后生,显然与他不同,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在两人僵持之时,原本已经在正殿内坐定的众仙也闻声走了出来。
其中两位仙帝派来的仙使,更是在第一时间将汐月宫中的消息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