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莞尔很想说她妈妈不是小三,但是开不了口,也不会有人相信她。
小学生年纪不大,但是正义感超强,而且行为没有节制。
他们在她的桌子上写字,撕她的作业本,弄脏她的书包,还疯狂辱骂她。
“她是小三的孩子,我们不要和她玩。”
“我妈妈说漂亮的女人是妖精,生下来的女儿也是妖精,将来也是要勾搭别人爸爸的。”
“坏小孩,我们打她。”
晨光通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照射在房间的木地板上。
季莞尔嘴里嚷嚷着:“我不是,不要打我……”
谢宴清刚起床洗漱完,看她这个样子,估计是做噩梦了,于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叫醒了她。
季莞尔睁开惺忪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和身边的环境,清楚自己又梦到小时候的事情了。
她们母女被污蔑,是她始终跨不过的一道坎,然而始作俑者季文康却因为自己的名声,始终没有澄清,也不让她发声,她是私生女,是见不得光的存在。
谢宴清看她这个魂不守舍的样子,关心道:“梦见什么了?”
“没什么,就做了个噩梦。”季莞尔移开对视的视线,说道。
“是吗?”谢宴清从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擦了下她的眼角,“都掉眼泪了。”
季莞尔脸上一热,她摸了摸眼角,这才发现有泪湿,这次的情绪比以往来得更要猛烈。
因为有人临时有事,饭局的时间改到了下周六晚上,季莞尔用一周的时间做了心理准备,到最后也释然了,她和谢宴清又不是隐婚,早晚有一天会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倒不如那天宣布好了。
星期六那天,出发之前,季莞尔还在挑选裙子,她选了两条比较合适的,日常又不会过于隆重。一条是清爽简洁的白色修身裙,肩膀处覆盖着一层薄纱,精致温柔;另一条是红色的丝绒抹胸裙,收腰处缀着小碎钻,复古优雅。
谢宴清已经换好衣服了,进来选领带。
季莞尔逮着他问:“这两条裙子哪条更好看?”
谢宴清帮忙参谋,她长相气质都挺好,这两条都挺适合她,但是季莞尔平常穿的普遍是颜色淡雅的,他想看不同风格的,于是指了指红色那件。
“那就这件吧。”季莞尔换上,化了个妆,看时间差不过,和谢宴清一起出门了。
他们办公室有三十多个人,陆景订了个大包间,很多人提前到了,都等着季莞尔他们出场。
季莞尔在包间门站定,深呼吸一口气,这才打算推门进去。
谢宴清说道:“等等。”
季莞尔看他:“怎么了?”
谢宴清稍微抬了下右手,示意她挽上。
季莞尔:“好吧。”
包间的门被缓缓打开,里面所有人都注视着那里,原本还在聊天的人,瞬间变得安静了。
谢宴清的出现,让他们有些搞不清状况,要不是季莞尔挽着他的手,他们还以为他是过来应酬走错房间了。
包间里的人就没有不震惊的,谢宴清可是嘉和集团的总裁,而他们和季莞尔只是公司里的一个小职员,任由他们怎么异想天开也不会把他们两个想到一起。
陆景先出声道:“谢总,莞尔的老公不会就是你吧?”
谢宴清点头:“嗯。”
听到谢宴清亲自承认,其他人再次被惊到下巴。
季莞尔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们的眼里有震惊,猜疑,比较,还有不解,这让她有些不适。
陆景见惯了大场面,迅速回过神来,“你们两个快进来吧,中间那两个位置是留给你们的。”
季莞尔松了一口气,和谢宴清过去坐下。
人到齐了,服务员开始陆陆续续上菜,有谢宴清在,他们都不敢问太敏感的问题,只是随便聊聊。
中途助理打来电话,谢宴清出去外面接听了。
“莞尔,你们是什么时候领证的啊,之前都没听你说过。”一个女同事问。
季莞尔:“上周二领的。”
“原来你请半天假是去领证了啊,我还以为你身体不舒服呢,你进公司这么久都没见你请过假,果然一请假就是大事。”
庄语是陆景的女朋友,刚来公司一个月,为人口直心快,再加上在公司有陆景帮她打圆场,她说话一直没怎么注意分寸。
她这次说话更是直接:“莞尔,谢总一般不和我们部门打交道吧,你是怎么傍上他并且成功当上谢太太的啊,也教教我们呗。”
话里有浓浓的讽刺意味,在座没有人听不出来。
季莞尔的微笑僵在脸上,不曝光她的身份的话,庄语这个猜测反而更合理,现实又不是偶像剧,哪有那么多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大多都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勾搭纠缠,而上位者刚好有所图。
刚才包间的门被打开,大家以为是进来上菜的服务员,谁都没留意,结果谢宴清走了过来,他把手搭在季莞尔的椅背上,落座,“是我对莞尔一见钟情,我追的她。”
谢宴清语气淡淡,却有让人不得不信的气势。
季莞尔盯着他的侧脸,眸光闪烁,知道他是在为她说话,心中有一种道不出的情绪。
庄语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