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乐看得津津有味, 还想多站着看一会儿,但现在是在游客区,人来人往, 由于身后几个摄像机的存在, 已经慢慢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好在刘哥也继续向前走去, 她微低脑袋紧跟在他身后。
他们最终目的地是黑熊的饲养区, 这个地方比前两天去的地方更远一些,还会从侧边绕过游客区, 走了一会儿后才到达。
刘哥先带他们去拿工具, 一边走一边介绍这次的任务, “快到七月底了,夏季6~8月通常是亚洲黑熊的发情期,在七月前,我们已经让母熊和黑熊合笼先适应了一段时间,不过,暂时还没有母熊怀孕的动静传出,而且两只熊前两天还打架了,为了让两只黑熊能恢复感情,更甜甜蜜蜜,身为饲养员的我们也要帮忙提供解决办法。”
“这办法也不难,像熊这种动物,最爱的还是蜂蜜,所以我们待会儿的任务就是要先去外场涂抹蜂蜜。”
投其所好,两只黑熊一起吃点甜食,像人类饭搭子一样,一起吃东西也是培养感情的一个方法。
“外场是刚刚那只黑熊在的地方的吗?”
黎乐疑惑问了一句,刘哥摇头,“不是,是暂时用围栏分隔开的另一边,原先是放着公黑熊,不过以防它阻碍我们的任务,它还关着没被放出去。”
“更何况,人和熊呆一个空间也不安全。”
说着说着就到了工具间,刘哥先拿出了三罐蜂蜜,一人一罐,等几人都装备好后,才往外场走去。
从饲养区到熊科外场直接通过内部的门就可以了,黎乐甚至还看到暂时被关在笼子内的公黑熊,它正坐在地上,嘴里嚼巴着什么,身上耳朵后还有明显的透出肉色的脱毛痕迹。
经过的时候,刘哥停了下来,顺嘴提了一句,“你看它耳朵,就是和母黑熊打架,咬秃毛了。”
不过,这公黑熊心还很大,看着并没太放在心上,只是继续吧唧嘴吃着东西,似乎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才抬头看了过来。
它直接朝着三人走了过来,又在笼子边听停下,蓦地激动得看着黎乐,像看到亲人似的,眼泪珠子瞬间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它张嘴嚎了嚎,动物界都传遍了,有一个香香的人类可以听懂它们的话,黑熊满腹委屈正愁没人听呢,瞬间对着黎乐叽里呱啦告了许多状。
[呜呜呜,姑娘,你快告诉他们,我不想再和那只母熊交.配了。]
动物们说话无所顾忌,白梵传承也与这同源并没感觉不妥,只是他看着它的耳朵眸子微微发散,似乎在想着什么。
只有一个真真正正的人类——黎乐,听到这么直接的两个字后莫名脸热了一下,庆幸就她一个人听懂了它的意思。
黑公熊还在告状。
[它声音那么大,熊又粗鲁,我喜欢柔柔软软的娇娇熊,才不想要它。]
[它咬起熊来好痛,毛都没了。]
[我,我打架还打输了,简直丢了熊的脸......]
黑公熊哼哼唧唧眼泪更多了,除了知道它在说什么的黎乐与白梵两人外,其他人都一脸懵逼,刘哥更是震惊不已。
不是,这黑熊眼泪咋说来就来呢?刚不是还在吃东西吗?
刘哥在纠结要不要拿卫生纸给它擦擦眼泪,这黑熊哭起来怪人里人气,眼神都很有戏,像受了莫大委屈。
问题是,它吃好喝好,他们都当大爷伺候的,哪能敢给它委屈受?
在刘哥心里百转千回时,黎乐已经开始哄它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哄这么一只熊,旁边也有人在,只能反反复复道,“乖,别哭了。”
还贴心地从口袋里掏了掏,第一个是白梵的帕子,她还没来得及还,便拿了出来。
白梵眉头一皱,刚从那夜自己也是被黎乐抓秃耳朵毛的回忆中走出来,转头就看到她拿出了自己的帕子?
她想干嘛?用他的帕子给这只丑掉毛的黑熊擦眼泪?
他脸色霎时一沉,在黎乐还没来得及还给他时,他先一步接过,快速塞进口袋。
他的东西,这只黑熊想都别想。
黎乐停在半空中的手顿了顿,“正准备还给你呢,急什么。”
她状似嘟囔一声,又从口袋里拿出总算记得带的抽纸,贴心给黑熊擦干净眼泪,把刘哥心里想但没敢做的事做了。
白梵脸上沉郁瞬间散去,没敢说自己刚才误解了,心底浮现一丝微末的心虚。
而黑熊被黎乐擦干眼泪后,也总算不哭了。
黎乐在刘哥阻拦前快速摸了一把黑熊,又达成摸到一只毛绒绒的成就后,她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瞥见黑熊仍旧湿漉漉委屈的眼,小声憋出一句,“打是亲骂是爱。”
她声音小,这话也就黑熊和白梵听到了,刘哥离黎乐远一些,只知道她嘴巴在说什么,但不知道说啥,他猜测大概就是安慰这只熊别哭的话。
白梵听了后,不自觉扯了扯自己的耳朵,想起那晚她虽然不高兴扯了他一撮耳朵毛,但也反复亲了他眼睛好几次。
这句话确实有理。
他思绪再次晃了晃,不禁羡慕那时的自己,真希望黎乐能多打打他,可惜她平时对自己都很客气有礼。
白梵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而黑熊也一下子被说服了。
[是哦,毕竟它只咬我,打我,从来不打别的熊,眼里也只有我这只熊。]
[虽然它打的痛是痛了点,但是我也咬了它,所以它发脾气咬掉我的毛也能理解,还是我的错。]
黑熊自说自话,眼睛也越来越亮。
黎乐扫见它这一副恋爱的表情,熊嘴里恋爱脑的一番话,忍不住扶额,好像感觉自己把它带歪了。
黎乐也不确定自己这句话到底会不会让两只熊和好如初,但当下黑熊心情已经恢复,脸上露出了人性化咧嘴笑的表情。
这从哭到笑的变脸行为着实又让不明所以的其他人更加震惊茫然了,他们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向黎乐眼底露出好奇的神色,人家却只弯唇浅浅一笑,嘴角的笑容好似含着一抹糖,不禁让人心中一软,都忘记要问什么。
事后,三人在划分出的安全围区内涂完蜂蜜又经过对着他们挥手打招呼的黑熊时,刘哥才想起这事,按捺不住好奇心问了,“黎乐,你怎么让它不哭了?它又为什么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