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点清甜,基本尝不出来,还能改善牛乳的腥味。
若不然,这聪明的小家伙,该发现其中的不对劲了。
胤祚自我辩解的途中,偷偷瞥了胤禛一眼。见胤禛表情不变,似乎没有发怒的趋势。
他大着胆子道:“去年的年初一宴上,也有用牡丹花作装饰。汗阿玛还教了小六一个成语,牛嚼牡丹。牛能吃牡丹,大白和吉祥为何不能?小六看到过吉祥吃绿绿的草。牡丹长得好看,应当比草好吃多了。”
阮酒酒和胤禛对视一眼,找到了始作俑者。
原来是康熙只知道教成语,却没有解释意思,而导致的后果。
“小六,你可知道牛嚼牡丹,是何意?”胤禛道。
胤祚歪歪头,思考道:“应当不是好词。汗阿玛这么说小六的时候,神情不对。”
阮酒酒忍俊不禁:“真是聪明。胤禛,你好好与你弟弟说一说他好奇心重,又和你一样性子犟。别看他答应我答应的爽快,哪天趁我不注意,就能再去尝试一下。古有神农尝百草,今有胤祚尝百花。”
“让额娘伤神了,是胤禛没有教好小六。额娘您好好歇着,儿子这就仔细和小六说一说,会让他懂额娘的担心的。”胤禛认真道。
胤禛好好和胤祚解释了一番,什么叫牛嚼牡丹。
牛嚼牡丹不识货。
与对牛弹琴、暴殄天物、焚琴煮鹤皆是近义词。
“汗阿玛说你牛嚼牡丹,是在说你就像那蛮牛一样,不识牡丹和野草有何区别,浪费了牡丹的天姿国色。”胤禛道。
胤祚愣了愣,随后他慢吞吞道:“在小六眼里,牡丹和野草确实没有什么区别啊。牡丹有牡丹的好看,野草也有野草的美。它们都是长在地上的植物啊。”
稚儿之语,却如炸雷一般,响彻阮酒酒与胤禛的脑中。
着相的是他们啊。
天地万物,珍贵平凡皆来自人定。可是,对于天地来说,牡丹也好,野草也罢,都是一样的草木生灵。
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额娘说得对极了,小六实在聪明。”胤禛道。
胤祚龇牙一下:“谢谢哥哥夸奖。”
“就是太过聪明,才更要好好教导,免得仗着聪明无法无天。哥哥不怕你闯祸,只怕你因为聪明而没有畏惧之心,不小心伤了自己。”胤禛道。
“不能随意吃花瓣的这一事,等元宵节后,你到阿哥所来,哥哥再给你解惑。”胤禛道。
胤祚不明白,为什么还要等到元宵节后。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可以去阿哥所见哥哥。
“好!”胤祚快乐的答应着。
阮酒酒却从胤禛的话里,听出一丝不对劲。
什么事儿要等过完节,才能做。大概是一些不吉利的事情吧。
阮酒酒大抵能猜出胤禛要怎么做。
“宫中太监、宫女们再勤劳打扫,偏僻的地方,也难免还是有些鼠患。到时候,让人捉一只老鼠试吧。你们别亲自动手,免得染病。”阮酒酒道。
胤禛毫不意外,阮酒酒猜出他的想法。
“额娘为儿子们考虑的周到。胤禛记住了。”胤禛道。
“那哥哥是不是就不用再训小六啦?”胤祚声音雀跃道。
胤禛揉着胤祚的小脸,白里透粉的脸,被搓的红彤彤,像个大苹果。
“本来就没想训你。只是打算将凡事有可为,有不可为的道理,说给你听。”胤禛道。
“哥哥和额娘允许的事情,可为。不允许的事情,不可为。小六知道的。”胤祚在这一方面,真是个省心的乖孩子。
“额娘,哥哥还没有见过六妹妹呢。”胤祚道。
胤禛眼神期待的看向阮酒酒:“额娘!”
“小宝在里屋睡着呢。乌那希那边已经派人去叫了,应当一会儿就来。以前只有你和胤祚的时候,你们兄弟俩个,还能常常在一处呆着。现在啊,能让你们兄妹四人齐聚的日子,一年也没几回。”阮酒酒惋惜道。
胤禛和胤祚一左一右的握住阮酒酒的手,胤禛道:“虽然儿子如今在阿哥所住,但是儿子的心,永远是与额娘在一处的。”
“小六也是。小六和哥哥、额娘永远在一块儿。”胤祚道。
阮酒酒道:“哦?那等你长大要成婚娶媳妇儿的时候,也要和哥哥、额娘在一块儿?”
胤祚思索一会儿,答道:“那是有点困难的。等小六再长大一点,也要去阿哥所了。小六不能带着媳妇儿和额娘住一块儿,但是小六可以和哥哥住在一起啊!小六和汗阿玛说好了,小六以后的屋子,要在哥哥隔壁的!”
阮酒酒和胤禛都没有想到,胤祚已经未雨绸缪,提前计划到这地步了。
阮酒酒不由向胤祚竖起大拇指:“好崽!额娘的二宝贝儿,考虑的十分深远。就按你说的来。”
胤祚歪到阮酒酒怀里,撒娇道:“额娘,小六和您商量件事儿。小六过完年又长大了一岁,您能不能不要叫小六二宝贝儿了啊。”
阮酒酒摇摇头,得意洋洋道:“不可以哦。就算你七老八十了,也还是额娘的二宝。就像你哥哥,永远都是额娘的大宝贝儿一样。”
胤祚扭头望向胤禛,胤禛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