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无妨, 主子如今可是有孕在身。
若是小主子们睡姿太过豪放,踹到了主子腰和肚子,那就危险了。
睡醒了一直不动,也不是回事儿。
阮酒酒还要去慈宁宫请安,装扮要用心,不能太素雅简单。
用心的装扮,自然是要花费足够多的时间。
又赖床了会儿,阮酒酒悄悄抽回了搂着胤禛的胳膊。
胤祚太小,不适合枕着大人的胳膊睡。
“额娘?”胤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额娘吵醒胤禛了?时间还早,胤禛再睡会儿。等额娘梳好妆再来叫你起床。”阮酒酒轻声道。
胤禛打了个哈欠,眼睛想用力的睁大,还是挡不住困意袭来,眼皮又合上了。
“额娘一定要喊胤禛啊。”胤禛说完最后一个字,就歪头继续睡了过去,还打起了小小鼾声。
阮酒酒微微一笑,蹑手蹑脚的下床。
伺候洗漱的宫女,已经站在外面等着。
见阮酒酒起床,鱼贯而入,端着洗脸盆、热水等等,排成一列。
“主子这一觉睡的好,容光焕发,皮肤透亮的。”雅兰道。
“是啊。昨儿晚上,是我这几个月来,睡的最好的一天。醒来看到胤禛和胤祚都在身边,心里暖和和的。”阮酒酒道。
“四阿哥和六阿哥还睡着吗?”雅兰望向垂着的床帘,问道。
“我起来时,不小心把胤禛吵醒了。胤祚倒是睡的特别香,不用担心扰他美梦。”阮酒酒笑道。
雅兰抿嘴一笑,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桌上怎么有朵花?”阮酒酒拿着热毛巾敷着脸。
热腾腾的棉布巾,贴在脸上,瞬间将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
热水里滴了两滴郭贵人送的鲜花精油,味道香而不冲人。
大自然自由的芬芳,安神又好闻。
雅兰笑意更深,她指着窗户,小声道:“这支花儿,是大白送给主子的。奴婢一早在窗户阳台上看到的。叫了值夜的太监来问,才知天刚一亮,大白从花园里衔着花飞过来。将花放在窗台上,又飞走了。”
阮酒酒心一动:“把花拿过来,我闻闻。”
大白的审美是有的,它挑的花园里开的最美的一朵花。太阳还没有升起,花朵上的露珠,随着花被移动,而轻轻晃动,新鲜无比。
阮酒酒捏着花枝,花枝折断的地方,不像拿剪刀时,剪的那样齐。
“拿个矮一点的花瓶过来,把这支花好好养的。咱们大白啊,真是一只浪漫的孔雀。”阮酒酒道。
雅兰猜到了阮酒酒看到大白送的花,肯定会很高兴。
花瓶她也挑好了,只是没有拿过来。
等着阮酒酒发话,她才跟着一旁的小宫女说了几句话。没一会儿,一支小花瓶被取了过来。
花瓶里倒了清水,阮酒酒将花仔细的放进花瓶里,端详了一会儿后,再调整了一点角度。
“放在茶几上去吧。”阮酒酒道。
暖榻中间的茶几,后面就是窗户。
也是大白送来花时,放下花的那个窗户。
多聪明的孔雀,还知道哪个窗户离它的美人儿更近。
“等从慈宁宫请安回来后,我去给大白喂玉米加餐。”阮酒酒告诉雅兰自己的安排。
雅兰轻轻点头,表示她记下了,到时候会提醒阮酒酒的。
梳发髻和化妆,是个细致又考验耐心的活。
阮酒酒坐的腰都疼了,才打扮好。
“这套首饰是太后年初的时候送给主子的,当时送了好几套,只剩这一套主子还没有戴过。”雅兰道。
在这个紫禁城里,最让太后放心不下的,就是太后。
阮酒酒作为宠妃,皇上的心肝肝儿,对太后愈是敬重,愈让太后满意。
这后宫终究要是皇帝的嫔妃的。
“太后送的首饰,样样价值连城。这一套首饰,在京城都能买一个三进院子了。”阮酒酒道。
几千两银子呢,就这么戴在了头上。
饶是阮酒酒如今身家丰厚,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也小心的摸了摸发髻上簪着的翡翠花钿。
“本宫去看一眼胤禛,跟他说一声,再去慈宁宫。”阮酒酒道。
雅兰道:“主子真疼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