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妻子的目光,陆景灼转过身:“如果要朕帮你洗的话,也不是不行。”
楚音抿唇。
主要她不能下地,得在床上擦洗,而现在还是白天……
虽说宫女们见怪不怪,但总有些羞人。
“圣上快走吧。”她闭起眼。
他轻笑声,神清气爽地离开。
二人在殿内独处这么久,忍冬跟连翘心知肚明,等陆景灼一走,马上将水端来。
娘娘胸前痕迹很显眼,明晃晃地展示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们瞧着都有些脸红,低头默默擦拭。
半响,忍冬憋不住说了一句:“圣上可真喜欢娘娘呢。”
一时不知是真感慨还是怕气氛尴尬。
楚音心想,但愿他下次的这种“喜欢”可以等到她出了月子。
…………………………
答应过要教儿子骑马,陆景灼休息时吩咐东凌让御马监给陆珝准备一匹小马,至于是什么样的马,那里的内侍们肯定最为清楚。
不过这年纪,练习骑术不重要,得先开蒙。
陆景灼听过四年的课,谁教得好,谁更合适当未来太子的讲官,他很清楚,当下就写下三名官员的名字,令他们现在开始准备,等四月来春晖阁讲课。
至于女儿,则由宫里的女官负责,具体是谁,他打算让楚音挑选。
想到楚音,他手中的笔顿了顿。
还有一个月她就要坐完月子了,到时他定不会像今日,或是像之前她有喜时借助别处舒缓欲望,可这样的话,指不定又会让楚音怀上孩子。
经历过那十个月,他一点都不想再让楚音生产。
陆景灼命东凌给刘院判传话,让他想个不伤身子的避子办法。
东凌得令。
前世教女儿的也是女官,楚音记得是刘尚仪,还有张女史,等她们出宫后,女儿又换了别的女官教。
但陆景灼要她选,她忽然点这两个人也是有点奇怪,便道:“我不太清楚选谁,让陈嬷嬷举荐吧。”
此前她是太子妃,没有掌管过内宫,公爹驾崩后,婆母成了太后,淑妃成了太妃,原该由她接手,可偏偏又有喜了,她还是没管过,那现在要选女官,她怎么可能选得出来?
好在陈嬷嬷还是如记忆里一样,推荐了刘尚仪跟张女史。
这一世,女儿比儿子先听课。
楚音明白,陆景灼是想等立陆珝为太子后,再正式让他进入春晖阁。
也就再等一个多月。
陆珝每日仍在院子里玩耍,看小豆表演杂耍,跟内侍们躲猫猫,转千千车,抖空竹,还有多吃饭,想自己长快些。
有时见妹妹在殿内念书,他幸灾乐祸,在窗子外面做鬼脸,让妹妹分心。
陆珍就跟母亲告状。
楚音道:“等四月你哥哥就消停了。”到时他只会羡慕自个儿妹妹。
陆珍不知此话是何意,只盼着四月快点到来。
不知不觉中,陆瑜又长大了一点,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时常会盯着人瞧,偶尔还会发出“咯咯”的笑声,两只小手摇一摇,非常讨人喜欢。
陆珝跟陆珍闲时就来看他,教他说“哥哥,姐姐”,试图让他快点说话。
楚音这时也能下地了,会在天晴时抱着陆瑜去院中走一走。
但陆景灼却格外地忙起来,有日她想跟他说说孩子们的趣事,却等到亥时末都没等到他。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感觉到男人躺在身边。
她转过身,手搭在他腰间问:“可是朝堂出了什么大事?”
前不久他刚升任易简为成州知府,虽然楚音提议过“布政使”叫他不快,但实则他自己也有过此等想法,只易简在农事上独树一帜,为官却经验浅薄,故而想让其先做知府练练手,当然他还擢升了其他几位清官,但与此同时,去年考察外官的结果却令他心惊。
大越近几年国泰民安,没有战事,边境竟养出了一些横行无忌的武官,欺辱士卒,侵占屯田,贪污饷粮,使得兵士们怨声载道,严重影响和削弱了大越军队的战斗力,他盛怒之下,罢免了两位总兵。
但这些事情他并不想告诉楚音。
“没什么,无非是些贪官污吏的事。”
太晚了,楚音犯困,便没有细问,在他怀里睡着了。
次日醒来,她再想起昨夜的事,忽然发现这可能关乎到太熙元年爆发的一场战事。
前世公爹病倒时,陆景灼监国,发现边关有隐患,当时主张亲自北巡,震慑外夷,整顿军防,因那几座城池离京城近,来回只需一个月,结果公爹不允。
而她当时也生怕他去北巡,万一公爹驾崩,他在外,情况生变,储君之位被夺,故而也很反对,但她无需说出口,因为公爹先反对了。
结果第二年,真的发生了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