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慎察觉到不对。
“别动。”
谢秉安额角青筋绷紧,猩红眼底的织网浓稠的吓人。
“你、你怎么了?”
蔚姝僵住,被温九眼底攀爬的猩红吓到,他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似的,她的胆怯,柔弱,一并撞入谢秉安眼里,男人闭了闭眸,敛去眸底浓重的黑沉。
罢了。
她还病着。
谢秉安为蔚姝掖好被角,起身快步离开营帐。
蔚姝坐起身,脑袋忽的涌上晕眩,身子一软又倒在榻上,云芝从外面进来,纳闷道:“小姐,温九跑什么?”
“不知道。”
蔚姝垂下眼睫,舌尖舔/了舔/唇畔,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温九的气息,她脸颊绯红,此刻也不知是高热引起的,还是因为害羞而红。
“这个温九,药端进来怎么也没给小姐喂?”
云芝嘟囔的端起瓷碗走到榻边:“小姐,汤药还温着,奴婢喂你。”
蔚姝点头:“好。”
第43章
谢秉安为蔚姝掖好被角, 起身快步离开营帐。
蔚姝坐起身,脑袋忽的涌上晕眩,身子一软又倒在榻上, 云芝从外面进来, 纳闷道:“小姐,温九跑什么?”
“不知道。”
蔚姝垂下眼睫,唇畔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温九的气息,她脸颊绯红, 此刻也不知是高热引起的, 还是因为害羞而红。
“这个温九,药端进来怎么也没给小姐喂?”
云芝嘟囔的端起瓷碗走到榻边, 用瓷勺搅了搅:“小姐, 汤药还温着, 奴婢喂你罢。”
蔚姝点头:“好。”
秋猎三日已到末尾,胜者是梁老将军的长子梁文筹, 此人相貌英俊, 文武双全,在此比赛中拔得头筹。
暮色已至,外面热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营帐。
蔚姝在榻上躺了三日,也不知是不是这次病情严重, 她一下榻就身子虚软,头晕目眩,站都站不住, 这幅样子, 如何让温九带着她与云芝逃走?
她发愁了三日, 眼看着逼近回宫的日子,终是泄气的垂下眼。
看来这次又没希望了。
云芝坐在桌边, 头枕着臂弯,叹了好几声气:“小姐,我们这次走不成,也不知下次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蔚姝道:“在等等吧。”她看了眼营帐外陆续走过的影子,问道:“温九呢?”
云芝气道:“哼,又被廉公公叫走了,奴婢就不明白了,宫里那么多太监,廉公公怎地就非要找温九呢?”
蔚姝笑道:“廉公公定是觉得温九是个可培养的人,是以,才格外器重他罢。”
云芝:“那倒也是。”
这一路走来,温九为小姐做了那么多事,亦为小姐铲除仇人,还为小姐入宫做了太监,这份胆识与睿智,这世上怕是鲜少有人能做到。
夜入子时,外面终于安静下来。
云芝趴在桌上睡的香甜,蔚姝掀开锦被下榻,看了眼已经好得差不多的手心,这两日是温九为她涂药,手心的伤才会好的这般快,她扶着床柱子站起身,试探着走了两步,发现头没有前两日那么晕眩了。
山间的夜里透着寒意,阵阵寒风吹过,火星子零零散散的飞起又熄灭。
蔚姝披着外衣走出营帐,鼻息间涌入淡淡的花草清香,终于不再是令她讨厌的汤药味了,她走出几步,垫脚看向皇帝的营帐,试图寻找温九的踪影。
前方不远处,三道身影步入夜色。
为首的正是温九,跟在他身边的,正是承乾宫的廉公公与巡监司的东公公。
温九脸上没有带面具,那张清隽冷俊的容颜在明灭不定的火势里透着几分阴森的冷冽,颀长挺拔的身躯反倒衬的边上两人跟奴才一样,好似对他低声下气的,夜里虽有火光照明,可视线仍有些暗,将温九身上的衣袍颜色照的暗淡不清,见他们朝皇帝的营帐走去,蔚姝抿起唇畔,止住想要唤温九的心思。
“蔚姝。”
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蔚姝手指不经意的蜷了下,转过身看向几步之外的季宴书,那一身蓝白的衣袍衬的他气质清雅如菊,他眉尖的忧郁久郁不散,人也内敛沉默了许多。
蔚姝坦然的看着他,浅笑道:“季公子。”
季宴书喉咙发紧,眼眶灼烫,他拢紧手掌,淡笑:“我们聊聊罢,今夜一过,日后怕是没机会再见了。”
其实,他该如温九所说,离她远些的,可是他有许多话想对她说,无关乎情爱,无关乎纠缠。
蔚姝抿唇,忧郁片刻:“好。”
他们走到营帐不远处的高树下,避开巡逻的禁卫军,毕竟一个御史台主的姑爷,一个陛下的妃子,两人夜里见面被人瞧见,保不齐会被人大做文章。
风席卷大树,寂静的夜里响彻着呜咽的嗡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