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敢的?我蟒蛇蛟龙都制过,”秦若冷笑一声,指尖捏起一丝灵气画了个锁魂链往那蛇身上一点,随即厉呵道:“趴下!”
她话音才落,那本被制住七寸动却挣扎不休的蛇,挣脱了那男人的控制,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决绝盘作一团落在了秦若张开的左手里。
秦若挑衅的看他一眼,“我不掐它七寸能制服它,你能吗?”
说着,她右手托着的黑色女娲石往左手一放,那被锁魂链制住的黑蛇猛地身体一僵,忽地伸直身体掉落在了地上,小伙子大惊,蹲下去查看的时候还谨慎的捏蛇的七寸,却没想到他亲手抓的蛇眨眼间已经死了。
虽然秦若那一手令黑蛇盘在她手心的本事让人震惊,但明显那时候蛇是活着的,可是如今,这蛇已经成了一条死蛇。
众人大骇,秦若嘲讽一笑,托着那女娲石往前送,“你们还要碰吗?”
“当初……当初我们捡到它的时候,碰的人都没有死,是你杀了那蛇!”
老族长一想到自己当时也是碰过的,更加笃定了秦若是在吓唬他们,神色一正底气十足的就要来拿这石头。
秦若道:“你的命在三十年前你三十二岁那一年就发生了变化,你记得你在深山里打柴喝的那口水吗?”
鸣沙镇一面沙漠一面山,因为幅员辽阔有天险沙漠做屏障,并没有受到鬼子的战火侵略,还是解放之后才逐渐与外省以及中央多了交流。
如今胡子二尺长的老族长,三十年前还是个进深山打柴的青壮年。
秦若的话让老族长本来即将碰到女娲石的手倏地缩了回去。
他记起来了。
当年他还不是组长,一次地动之后,族里有人在西山上发现了一块黑石头,西山是他们这一族每一任族长死后埋葬的地方,那石头就在葬地外面,彼时,那石头方圆五米寸草不生,五米之外草木疯长。
当时的族长是他爷爷,念经之后请真主预示,最后告诉他们,这石头是真主赐予的吉祥,要埋在圣地。
当时爷爷指了他和他的三个朋友负责挖坑埋了这石头,最后,是爷爷亲手放进坑里的。
没过几天爷爷就去世了,八十岁的老人去世谁也没觉得有异常,之后他也生了一场病,可是作为家里的壮劳力,家里少不了他,发烧这种小病也就等同于没病了。
他跟几个人一起进山去打柴,其中就有那三个与他一起埋石头的人,在一股清澈的溪流前喝了水,他喝的多些,其余几人各自喝了一口,他担着两担柴回到家发烧反而好了,只当是干活出了汗。
见他面色变了,秦若道:“看来是想起来了吧,就是那溪水,救了你们一命,你们把这石头埋在你们的圣地,让它吸收死气使得诅咒之力越来越强,以前你们年轻,生命力旺盛,没那么快死亡,所以才有机会遇上那溪水让你们活了命,如今你一把年纪了,一碰就死。”
说是死亡诅咒,其实通俗讲就是吞噬生机,当年的老族长已经八十高龄,自然生命力比不上三十多岁的青壮年,所以他没过几天就死了。
无才补天的一块顽石,被大地之母女娲亲自拾起已经使得普通石头成了神物,可惜又被亲手遗弃,别的同类成了天边彩霞,它依旧是顽石一块,在上古诸神陨落的天地大劫里,一块顽石自然不在天道的算计之中,所以它安然的渡过了天劫,吸收了无数的诸神的怨气与不甘,加之它无才补天被遗弃的落差,既然不能象征生,那就象征死,经过万年的沧海桑田,它成了一块象征死亡与诅咒的邪物。
埋在地下多年,一朝出世就要了当年那八十岁族长的命。
“我们族里那三个人确实碰过它,但生病的不止三个。”
老族长没再执着于拿回那黑石头,只是看着秦若,“如今昏迷不醒高烧不退的有四十多个人。”
“都是男性吧?”秦若道:“他们也是去你们圣地祭拜过这石头的吧?”
这两句问话看似在问实则却十分笃定,老族长不出声了。
半晌,他才道:“这石头你拿去,但你要救我们。”
“这石头给你们你敢要吗?”秦若蓦地一笑,“你们族内的怪病我确实能治,但是,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你!”
抓蛇的年轻小伙子一声冷嗤,攥紧了拳头朝秦若攻来,他要抢先制服秦若,贺钧剑出手快如闪电,一招就将人撂倒在了地上,“想干什么?”
“解放军打人啦!”
他还不死心,脸贴在地上一声高呼,却是用汉语喊出来的。
“闭嘴!”秦若冷笑了声看着老族长,“这就是你们想出的法子?我以为一个有信仰的民族是分得清善恶是有底线的。”
老族长冷冷的视线扫过被压在地上那年轻小伙子,后者一怵,讪讪的住了口。
“你怎样才肯救人?”老族长问秦若,这才他声音放缓了很多,肉眼可见的态度变好。
“想让我救人,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你们脚下踩着的地是我们的女同志军嫂们冒着大太阳开垦平整种上菜的菜地,不是你们撒泼的战场,给我连夜恢复原样,第二,要来交涉,说汉话,再动不动拿枪对着人,你开枪试试子弹最后打到谁,第三,为你的无礼向我和我身后的战士们道歉。”
秦若说一句,那老族长脸色难看一分,可是她丝毫不在意,继续道:“注意,是谁踩得谁收拾,不要派一群女人来这里道德绑架我,还有,但凡一条做不到,免谈。”
“这些人保护国家安定,华俄边境战的时候是他们在战场上在面对枪林弹雨打仗,没有国就没有家,连命都没有传承断了根断了,你跟死人骨灰谈信仰有用吗?他们有纪律,所以处处容忍你们几番放肆,你们找茬拦截送补给的车,你们无故寻衅说半夜进山惊扰了你们的白狼神,这些他们都忍了,你猜这一个团的兵力灭不了你们一个与世隔绝的小镇子吗?不是他们怕你们,也不是怕你们手中这几杆破□□,是他们把你们当同胞,不愿意沾染同胞的血,而我就不一样了,我不是军人,军人的条例和纪律约束不了我,你们再敢来放肆一回,你可以试试。”
秦若一番大道理与威胁并存的话,让老族长陷入了沉默。
见此,秦若打了个哈欠,转身对贺钧剑道:“放开他吧,顽石罢了,我困了,回家吧。”
贺钧剑放开人站起身,正要下令带回。
“等等!”老族长出声道。
“我答应,你先救人。”
“我不想再重申我的要求,答应了我的条件做到了我自然会救,你放心,三天之内我保证一个人都不会死,当然,做下恶事遭了反噬丢了命的那不关我的事。”
秦若说完,抱起一直拽着她裤子爬到她怀里赖着不走了的小狼崽子,头也不回的进了军营。
谁掌握主动权谁就是老大,有本事再来跟她硬刚,那些怀柔政策他们不愿意,那就拳头来说话。
贺钧剑与赵政委对视一眼,下令道:“收队,带回!”
“是!”
管横笛敬了个军礼,“全体都有,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