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治伤,好了以后在吃。”
秦若的话小狼崽听懂了,急切的样子瞬间有些蔫头耷脑的,但还是懂事的往秦若怀里拱了拱,调转了屁股,把受伤的后腰露了出来。
白狼幼崽现在不过一只猫那么大,本来甲野猪腿的捕兽夹直接夹住了它的后腰,秦若一手抱住它掂了掂,左手带着煞气在它后腰受伤的地方轻轻抚过,那煞气入伤口的瞬间,它精神抖擞的瞪了蹬腿。
头越发朝秦若的怀里拱去,口中还“嗷嗷”的奶声奶气的叫唤着。
秦若被它撒娇的样子逗笑了,轻轻撸了撸它的脊背上浮着一层银光的毛,用煞气划破指尖逼出了两滴血喂给了它,随即又给它送了一缕煞气。
小狼崽黝黑的眼睛里神采奕奕的欢喜,朝秦若拱了拱,只添了两滴血,它小左爪就推搡着秦若的手指离开了自己的嘴巴。
秦若放开手,它纵身一跃,毛团子一样在地上打了个滚儿,然后朝着母亲跑了过去,绕着母狼得意的转了一圈,又贴上去蹭了蹭,母狼一边爱怜的舔着幼崽的毛一边感激的看着秦若。
跟母亲闹够了,小狼崽又蹦蹦跶跶的跑到它父亲白狼王跟前,得意的举起后腿秀了一番,白狼王俯卧在地,小狼崽爬上它的脊背跑了一圈,这才又跑到大哥跟前,轻轻蹭着大哥高大的腿,被那驮着秦若和郑双花过来的大狼嫌弃呲了呲牙,最后,跑到罗雪娥跟前,感谢似的拱了拱她的腿。
全场玩闹了一圈儿,它又跑回来秦若跟前,两爪扒着她的裤子就要往上爬,秦若微微一笑垂下的手伸出一根指头,小狼崽一跃而起两爪精准的抱住,把自己晃晃荡荡的吊在了空中,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哼哼唧唧的跳进了秦若怀里。
郑双花看的直眼热,她也想摸摸,这小狼崽看着好乖,可是她不敢。
贺钧剑心下满心的自豪,他媳妇儿不仅人见人爱,连这小崽子都喜欢的很。
白狼王见此,上前把儿子往秦若跟前拱了拱,然后撇头朝那碧蓝色的清泉一昂首。
秦若哭笑不得,“你家小狼崽奶都没断,我养它除了给它煞气我上哪儿给它找奶去?”
“而且,我要去趟沙漠里,很危险,带着它不合适。”
听她说完,白狼王依旧把自家小儿子往秦若跟前拱。
“意思等我回来?”秦若问。
白狼王点了点头,母狼也上前热切的看着它。
“其实你们养也挺好的,这泉水里蕴着灵气,你们族群很和谐,只要你以后带它多去含有阴气煞气的地方,它就能很好的长大。”
秦若确实喜欢这个小狼崽,但平心而论还是父母身边最好。
“至于其他我要请你帮忙的事,等我回去拿个东西再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而且你放心,就算帮了我也不会影响你们族群的日后发展。”
如今郑双花和罗雪娥在这里,她不好提起关于那面铜镜里看到贺钧剑那二十九个战友魂魄的事,没错,秦若一进着山谷就感觉到了,这一汪清泉,与那二十九个魂魄所在的地方有关,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能生出灵气来,让依水而居的狼群开了灵智。
听了她这番话,白狼王眼神中的凝重消散了,它和母狼对视一眼,朝小狼崽嗥了一声,小狼崽屁股一撅把头死死扎在秦若怀里不出来。
它无奈的看着秦若,和自己妻子一起往后退了退,朝秦若俯下了头颅。
“那,那我跟我丈夫商量一下,”要养一只狼崽,秦若看向贺钧剑,“这小崽子不回家赖上我了,我们能不能养它?”
“而且,我进沙漠的话得你照顾它。”
养宠物不是一个人的事,她当然得征求伴侣的意见。
秦若刚说完,小狼崽倏地一下从她怀里探出头来,精准的面向贺钧剑呲了呲牙,贺钧剑笑了下,拎起它脖颈上的皮毛将它从秦若怀里拎了出来,“你不捣乱我一天带着你训练,如果捣乱,那就不养了。”
本来呲牙的小家伙听到威胁,又怂怂的屈起两条后腿抓着贺钧剑的手腕讨好的抱了抱,“嗷嗷”的叫了两声。
“既然如此,那这小崽子我暂时先养着,”秦若见贺钧剑支持,于是对狼王夫妇的寄养请求答应下来,她又道:“它到底还太小了,不然这样吧,等我出门归来我再来带走它?”
可是小狼崽一听不乐意了,随时有零嘴儿的主人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它抗议的“嗷嗷”叫了两声,在贺钧剑的手里急切的蹬着小腿。
“行行行,养了养了,别嗥了。”秦若轻轻拍了它屁股一下,答应了小狼崽即刻要跟她走的意思。
“那我们现在得回去了,眼看天也快亮了,山岗下的人还等着人呢,等明天下午我再来一趟,到时候再说我的事。”
秦若说完,狼王夫妇点了点头。
然后狼王俯下身子停在了秦若面前,小狼崽挣脱贺钧剑的手一跃跳了上去,然后朝秦若“嗷嗷”叫。
“狼王亲自送我们下山?”秦若也十分惊讶,再看了看同样俯下身的母狼,心下一叹,父母为爱子计之深远,这一点不分种族。
罗雪娥面色尴尬的走上前来,这一晚的经历让她终于知道,她比不上秦若。
早在来这里之前,她已经想好了,要替自家男人团结好军嫂,她也知道团长夫人,听说是个乡下没文化的年轻姑娘,她也不是看不起乡下人,只是自诩名牌大学毕业的文化人总觉得军嫂里头一份儿应该是她,她有她的高傲和计较。
可是没想到一见,却完全不是那回事,她低调的把喜欢的最时兴的大翻领白衬衫穿在了下面,只敢露出漂亮的领子过过瘾,可是这位团长夫人,一身洋气的马海毛毛衣,还有裤子和脚上的小皮鞋,比资本家的小姐穿的还好,再加上一张好看的脸,简直把她比到了尘埃里,更让她在意的,是她的任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被男人抱着上了车。
处处把她衬托的平庸无比,就像鹤立鸡群那个成语里的鸡,而秦若才是那只鹤。
她几次拿捏着分寸软软的刺过她几回,自恃身份的人自然不好计较,果然也如她所料,可是没想到那天,秦若她发火了。
虽然她当时掩面走了,但那口气一直梗在心里,见到白狼王的时候,她觉得她扬名的机会来了,狼族报恩的故事自古有之,如果白狼王对她感激,她依旧跟那些普通人不一样。
却没想到,她处处想攀比的秦若,原来跟她根本没在一个赛道上,她费尽心思的算计和不计后果的任性仿佛在那双桃花眼的指责下无所遁形。
秦若看了眼罗雪娥,其实罗雪娥的心思很好懂,惯爱掐尖儿要强罢了,坏心思到没有,只是任性。
最终,秦若和贺钧剑还有小狼崽坐在了白狼王的背上,郑双花和罗雪娥坐在了母狼的背上。
一路风驰电掣往回走,郑双花没有和罗雪娥说一句话。
贺钧剑倒是拧着眉头有些心事,秦若心下一动,伸手抚了抚他的眉心,“你再皱眉头还没老就眉间悬针一副老态,我就不要你了。”
贺钧剑眉头舒展脸上神色化作温柔,按住她的手没放,“我担心的是,今晚这么大动静,当地的居民怕是要闹事。”
北疆本就是个争议极大的地方,未开化的少数民族没有经过多少教育,好处是这场十年的运动没有怎么影响这个鸣沙山下的小镇,坏处就是少数民族与国家与汉族目前融合的并不是很融洽,如果他们大半夜上山的找人行为引起误会,确实是个大问题。
“你这会儿说了有什么用,有话等回去再说。”秦若冷笑。
她心下想起了一个法子,但是,谁惹的事儿谁去打头阵解决,贺钧剑作为这里的领导脱不开身,她可不管,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军嫂,就不跟着凑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