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有什么疏漏,整个永福门都快被翻个底朝天了……”荣伟堂说,边说还边绞尽脑汁的想着,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漏了呢,东西不可能从天上飞了的。
玫瑰也低头沉思,虞景明还真是厉害呀,怎么都难不住她,只她也是想破脑袋想不出个所以然。
“行了行了,早些睡吧,明儿个你还得去江海关那边处理鸦片的事情呢,董帮办那一关可不好过。”玫瑰困极了,打着哈欠说。
一听玫瑰说这个,荣伟堂用劲一捶桌子:“我可以肯定,今天卞老二做的这个一定是卞家兄弟跟虞景明窜通的一个局……”
“呵,谁看不出来呀?可偏偏咱们就叫人抓了尾巴。”玫瑰站起身来,扭着腰肢带着嘲讽的口气道。
荣伟堂吞下一口闷气,也站起身来,不管如何,明天他总得想法子给江海关那边一个交待。当然对那鸦片的事体他倒不是太着急,董帮办比他着急。
玫瑰这边叫来茉莉,吩付她叫人把马车准备好,天一亮,她还得去衙门打听一下清况,又说:“多垫几个垫子,那马车颠死了,我上回看到衙门那马车好……”
话刚说到这里,玫瑰的口气突然一顿,猛的一转身一脸震惊的瞪着荣伟堂。
“怎么了?”荣伟堂叫她看的心里发毛。
“马车?我记得上回我跟你说过衙门的马车的事情,你说衙门的马车是前几年虞世安捐献的?”玫瑰一把上前,死死的抓住荣伟堂的胳膊。
“不错呀,当时那批马车还是我帮着虞世叔联系的。”荣伟堂道,又说:“怎么突然提这个,你要是喜欢,那我去弄一辆就是了。”
“呸,现在谁还喜欢马车,要弄也要弄一辆汽车才体面。”玫瑰一脸没好气,那手重重一拍荣伟堂的胳膊:“我不是说这个,我记得你当时说过,虞家办了十几辆那样的马车,虞记的马车跟衙门的马车除了顶棚盖的毛毡不一样,其它都是一样的,那有没有可能,虞景明趁着卞维武制造混乱那会儿,将一马车的军火跟衙门的马车来了个偷梁换柱……”玫瑰说到这里又顿了一下:“我记得你说过,上海县最后是上了杨大人的汽车离开的,那上海县的马车到底是空的,又或是一车军火,没人知道吧……”
玫瑰的话跟一道惊雷世的,荣伟堂睁着眼睛着玫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该死,一定是这样……我们搜查了永福门所有地方,可再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去搜查衙门的马车……”荣伟堂气的咬牙,这是明晃晃的灯下黑。
荣伟堂一把抓起茶几上的电话打给了荣兴商团的贾西:“快,集合商团的人,马上赶到码头,把虞记的货给我堵在码头上,千万不能让它们装船了……”
荣伟堂说着,一手已经抄起了丢在沙发上的大衣就朝外冲……
虞记二十几辆出货的马车是跟着衙门的马车一起离开的,他可以肯定,出了城后,虞景明必然会换回那辆装了军火的马车,然后直接由码头出货,今晚有李记的货船要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