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绍英说着,冲着虞景明笑笑:“晓得这里面道道了吧?”
虞景明这会儿哪有不清楚的:“我晓得了,荣家南街酒楼这事体,表面上是荣家吃了亏,但实则却是荣家卖了马师爷的一个好,因此也就半推半就的认了。而荣兴也就借着马师爷攀上了新任上少海道刘大人的关系。”虞景明笑笑说。
至于上海道突然更改南汇乡自治公所建址倒不让人意外。
新的乡自治公所代表的是一个地方旧势力的洗牌,和全新的权利架构,这些本来应该是由衙门和县自治公所掌握,只不过上海这边混乱的很,这回南汇乡自治公所筹建的事体反而被德三伙同南汇当地的乡绅所把控,以至于荣兴到了南汇完全做不了事情,荣兴自然要想法办摆脱这种局面,而衙门和县自治公所也不能任由这种情况存在,所以才有更改南汇乡自治公所筹建地址的事体。
不过,上海道衙门那边却又对更换南汇乡自治公所地址的消息保密,这就颇有些一意思了?
消息保密,那衙门更换南汇乡自治公所的筹建地址的事体是真的还是仅仅只是一个烟雾弹?
若是真的,那新的筹建地址又在这里?
这些,对普通的人没有太大的影响,但对于先期,利用从马师爷那里得来的消息,勾连着一干乡绅,侵吞了大量房产的德三来说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虞景明挑了挑眉头:“荣伟堂这是想给德三挖坑呀?”虞景明问冯绍英。
话音刚落,虞景明又拍了拍额头,不对啊,德三背后是上海道的马师爷呀,马师爷是刘大人最信任的人,这里面具体的事体应该是瞒不了马师爷的吧?
除非马师爷又被荣伟堂买通,又或者至始至终马师爷都是在跟荣兴合作……
一想到这个可能,虞景明突然有一种拔云见雾的感觉,这世上若论荣伟堂最恨的人,第一名非她虞景明莫属,第二个只怕就是德三了。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德三这回可真要栽狠了。
不过,德三真要栽了那也是他自己太贪心,只不过,荣兴这局布的可有些深不见底了。虞景明挑了挑眉看着冯绍英。
“这下你晓得了吧,我为什么要说自治公所一些老贾都反叫荣兴给啄了眼。”冯绍英看到虞景明的表情,晓得她看出了一些问题。
冯绍英顿了一下继续道:“当初南汇乡要建乡自治公所的消息一出,自治公所里面好几家提出筹建呢,哪里有荣兴的份儿。可后来,荣兴借着上海道刘大人的关系硬是挤了进来,只是就算上海道力挺又怎么样,南汇乡自治公所是上海县自治公所内部的基建事务,自有自己的章程,上海道硬要插手就有些没道理了,眼看着荣兴就要出局了,可不有句话说,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嘛,德三这么一个小人物突然间就在南汇异军突起,勾结了南汇本土几个大乡坤,迅速就掌控了南汇的局面想趁着南汇乡新建自治公所的机会大捞一笔,一时就将南汇搅成了一个烂泥潭,这个时候,谁要接南汇乡自治公所筹建的事体,谁就等于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那几家瞅着事情难搞,自然退出了,最后这事体才落到荣兴荣伟堂的头上。”冯绍英好整似暇的道,还一脸‘你说巧不巧’的表情看着虞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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