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再次蹙眉。
还胃痛?
怎么觉得最近季言礼身上的毛病越来越多。
沈卿把手机拿下来,看了眼屏幕,两秒后放回耳边,皱着眉清了下嗓子问:“他今天还烧吗,吃药了吗?”
很短暂的两秒静默,段浩继续对答入流:“下午那会儿还烧了,药没整顿吃。”
音落,又是几秒的沉默。
像是那面人在交流什么。
随后段浩试探着问:“您要不要过来看看?”
电话挂断,段浩琢磨着看了季言礼一眼。
男人把手上的文件合上。
“今天没什么事了,你下班吧。”
正在收手机的段浩:?
两秒后,段浩回答:“好的,老板。”
……
沈卿到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她手上提着从家拎出来的饭盒。
方姨炒了四个菜,还炖了山药乌鸡汤。
淮洲高新区的双子塔,两栋都是季家的产业。
沈卿坐电梯上到二十八层。
直上直下的观景电梯,能看到整个淮洲的夜景。
沈卿从电梯间出来,顺着左手边的走廊一直往里走。
推开那层厚重的实木门,看到里面的人。
偌大的办公室,暗着灯,西北两面全透的玻璃窗,冷白和淡蓝色的射灯从昏暗的夜空中打过来。
窗前铺了张有小半间屋子那么大的羊毛地毯。
上面摆了米白色的绒布沙发。
男人半伸着腿,躺靠在里面,貌似是在睡觉。
沈卿扶着门框站了几秒,带上门走了进去。
她脚步很轻,走近,发现倚在沙发里的人确实睡着了。
沈卿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垂眼看了看身前的人。
他侧歪着,鸦羽般的眼睫不密但长。
沈卿突然想到季言礼说的在加拿大做的手术。
她总觉得怪怪的。
这么想着,沈卿手从包带上松开,犹豫着往前探了探,捏了季言礼的衬衫下摆。
想看一下他腹部是不是有什么手术疤口。
男人一手搭垂在身侧的抱枕上,可能因为躺下来的原因,上衣的下摆本就从衣裤里抽出了一些,并不算规整。
沈卿拉着手里的布料往上掀起了一些,平整的腹部,带着好看的肌肉线条。
没有任何像是做过手术的痕迹。
沈卿正犹疑间,手却突然被握住了。
略微沙哑的男声,染着在睡梦中突然被吵醒的困倦。
远处窗框旁的帘子被风吹起了一点,珠扣打在玻璃上,响起清脆的咔哒声。
季言礼握着沈卿的手,哑声笑着:“突然耍什么流氓?”
沈卿动作顿了顿,往后退开一点。
她动了动,想把手抽出来,声音闷闷的:“你根本就没做手术,昨天也没发烧。”
“你是不是骗我?”沈卿看着他。
沈卿又不是傻,季言礼说什么便信什么。
季言礼刚确实是睡着了。
今天起得早,下午连开两场会,等沈卿的时候太困,睡了会儿。
此时他淡灰色的眸子凝着她。
略微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