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内侧最中间的地方,有一颗藏于其中的蓝色宝石。
沈卿微有点诧异,戴着手链的那只右手还悬在半空:“这个是什么。”
“里面装了定位器,防止你逃跑,”季言礼手机扔在茶几上,吊儿郎当地笑了声,慢条斯理地扯领带,“你跑了欠我的钱怎么办。”
他话音混里混气的,语调微微上扬。
这话既像是认真说的,又像是随口胡诌的。
沈卿看季言礼一眼,另一手松开扶着的电脑,要把右腕上的手链摘下来。
季言礼看着她的动作没动。
手链的搭扣不太好解,沈卿按着那个卡扣推了两下,最后还是无奈松下手。
她肩膀耸着,垂眼盯着那个手链看了会儿:“季言礼,你能不能说话正经点。”
等了两秒。
季言礼出声:“正经。”
他起身,单手解开袖扣转身欲往楼上走,路过沈卿的时候,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没了刚刚的调侃,很温和的:“是我送你的礼物。”
沈卿转头看着那个往楼上走的背影,犹豫了片刻,放了电脑,跟上去。
她往前追了两步,跟上已经走到了楼梯中间的男人。
“季言礼。”沈卿轻声叫道。
抬脚刚上了一阶楼梯的男人顿了下,慢悠悠地转过来。
他单手撑着栏杆,松松垮垮地站着,垂眼看过去。
往下两个台阶,沈卿正站在那里看他。
未施任何粉黛,很素净的一张脸配着身上的白毛衣,看起来很纯。
沈卿左手搭在自己的右手腕,很轻地摩挲着那根细细的手链。
她隐约想起来这东西为什么眼熟,但不确定。
上周意大利珠宝展的一个秀款。
隐在几十颗钻里的海蓝色宝石——永恒且唯一的爱。
“季言礼......”她舔了舔唇,又轻声喊了一句。
下一秒,被单腿跨下来的男人捏住下巴,吻下来。
温热的气息,带着不太明显的酒气。
沈卿往后躲了躲,右脚后撤差点踩空在楼梯上,季言礼按在她的脊背上把人带回来。
他偏开头,稍皱眉,声音里染着难耐的沙哑:“小心点。”
沈卿手扶在他的肩膀上,微微低头,轻喘着气,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了些埋怨:“谁让你突然过来?”
季言礼一手抱着她,另一手支在身侧的扶手,淡声笑了下,语调拖沓,很轻浮的:“我以为你在索吻。”
沈卿倏地抬头看他,眼睛带着不理解,声音无意识地比刚刚软了些:“你神经啊......”
两人站在楼梯中间,季言礼后背抵着扶手,把沈卿往怀里拉。
他垂头,从她的唇往下,流连在她的脖颈上:“你就当我喝多了。”
男人的短发蹭在沈卿的侧颈,弄得她有些难受。
沈卿被迫仰着脖颈,目光触到一侧的水晶灯时,眼睛被刺得微微酸胀。
恍然间,她想起来在采尔马特的时候,他走错房间那次。
沈卿手抵着季言礼的肩膀,轻喘气,咬字不太清的:“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装醉。”
“没有装,”他拉着她的手去摸自己的衣扣,语音含混,带着低笑的气音,“真的喝多了。”
衬衣的扣子被他带着她的手一颗颗解开。
季言礼察觉到沈卿的抗拒。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后颈,在她耳边压着声音低低地叫她的名字——
“卿卿。”
季言礼下巴搭在沈卿的肩膀上。
他微微眯眼,目光落在远处,突然想到远在淮洲的那只小十七。
也不知道最近都没有回去,那个小东西是不是还趴在原来的那个位置,一动不动。
季言礼的的手摸在沈卿的后腰。
哑声,声线低下去:“就这个月,嗯?”
这场婚姻就只维系最后一个月。
之后,如果你真的不想就算了。
沈卿觉得自己也有些问题,明明下定决心不想再和季言礼有任何联系,现在又跟他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