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好像回来了,”林洋摸了摸下巴,望着那处的眼神还是有些惊讶,“裴行之这个妹妹看着跟小白兔似的,逗她两句都能哭出来的长相,怎么花钱这么厉害。”
“张嘴就是八百万,”林洋纳闷地看向那个德泰混血,“这唱歌的魅力这么大?”
林行舟摇了摇头,语调没什么起伏地道了句“可能是追星”。
林洋狐疑:“拉倒吧,追星这么追啊?”
林洋话音落,楼下再次响起举牌报价的声音,是坐在沈卿对面的郭弋。
他举牌,和江晚一样,同样报了八百万,邀请的沈卿。
场内再次响起很低的喧哗。
竞价邀舞这件事在每年的这个活动上都会发生,来的人都不缺钱,喜欢随了virs的意思,花点钱,做个公益,也为场内轰个氛围。
但一来就是八百万、八百万地报还真没怎么见过。
场内响起议论声和起哄声的这会儿,接连再次有两三个人竞价,但邀的是另外一对宾客中的两个人。
报价都不算高,在三四百万徘徊。
因为江晚的突然报价,沈卿没从座位上站起来,还坐在原先的卡座里,此时蓦然看到郭弋举牌子,楞了一下。
除了上次拍卖会,和上上次在荆北的画展,这一年多的时间,她和郭弋碰面的次数寥寥可数。
所以沈卿是真的没想过,郭弋可能还对自己抱有想法。
郭弋刚刚那个举动,本来就是冲动为之,此时看沈卿看自己,他搭在桌面的手握着牌子,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他垂了垂眼,再抬眸时,像是找了合适的说词:“我怕你和裴行之不熟悉,所以才想着帮你......”
郭弋摸了下自己后颈,后半句解释低下去,没说出来。
沈卿也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总之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时,温声,但带了些距离地说了句:“我和裴家人认识,一支舞而已,无所谓的。”
郭弋听懂了沈卿的的意思。
他耳尖微微泛红,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尖微蜷,略有些局促地轻咳一声,声音低弱下去,仍旧是礼貌绅士的:“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尚灵和郭弋的表妹对视一眼,也明白了大概是个什么情况。
她把桌子上的气泡水推个几个人,开玩打圆场:“那下次如果这活动落到了我的头上,希望郭弋你也能替我挡一挡。”
郭弋腼腆地笑了笑,点着头应道:“可以的。”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竞价还在继续。
有女生同样报了八百万,邀请那位德泰混血,最先开始报价的江晚再次举牌子,把价报到了一千万。
虽说竞价邀舞封顶是八百万,但想往上报也不是不可以。
报得多,更能彰显自己对被邀请者的诚意,说不定,对方一个心软,就在诸多报价者里选了你也不一定。
坐在江晚身旁的裴行之也再次举牌,同样报了一千万,邀请的还是沈卿。
这回连尚灵都看出了不对劲。
她自己就是裴家人,对这两个人还算有点了解。
她轻撞了一下沈卿的手臂:“江晚平常不这样啊,怎么总感觉她今天在较什么劲。”
沈卿跟江晚和裴行之两个不太熟,把袖子袖口处松开的搭扣扣上,轻摇了下头:“不知道。”
今天这支舞竞价的时间着实是长了一些,短短十分钟不到,已经有十个人举牌,被选到的四位宾客都有人邀请。
其中要数邀请沈卿的几个人出手最阔绰,除了裴行之和郭弋外,还有两个人,一个五百万,一个八百万。
场子里热闹,起哄声一波接一波,主持人还打趣地说,说不定这些竞价邀舞的人里面还有浑水摸鱼想表白的。
那位长发德泰混血的卡座在临近舞池的最前方,他本来就是艺人,在这种场合自然是如鱼得水,此时已经接了主持人手里的麦,说是要为屡次为自己报价的江晚唱几句自己的新单曲。
也不知道这句话点了哪根炮仗,坐在江晚身边的男人再次举牌,云淡风轻地报了个一千五百万。
但这回不再是邀请沈卿,而是帮一个女孩儿举牌,邀请这位德泰混血。
林洋看了眼对面那人的脸色。
季言礼合眼靠在椅背上,从最开始的举牌竞价起,他眼睛就没睁开过。
像是事不关己,无心关注楼下那热火朝天的气氛。
因为这活动,所有射灯的光线都集中在了一楼的舞池,二楼露台光线昏暗,即使是坐在同一张桌子的两边,林洋也有点摸不准季言礼的表情。
林洋偏头看了眼林行舟,寻思着可能季言礼还在跟沈卿吵架,不想掺和场下的事也就没多嘴。
毕竟跳支舞而已,左右不过三分钟,竞价到一千万确实有点划不来。
毕竟是夫妻嘛,更亲密的都做过,也不在乎这三五分钟拉个手什么的。
正这么想着,林洋把空掉的杯子递给身侧的应侍,换了杯加了柠檬的威士忌。
对面沙发上的人却突然在阴影里动了动。
林洋抬头看过去。
季言礼睁眼往一楼瞧了下,看到沈卿正在主持人的引导下,左右打量了眼报价邀请她的几个人,神情像是在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