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不肯,那怎么抱着你怎得也不躲?
……
雾玥越往下翻,萦着水气的双眸越是爬满不敢置信,一把将书合上,小口喘着气,谢鹜行那些行为,怎么与上头的都能对上?
雾玥不断眨着乱闪的双眸,心里乱成了一团。
难道他……可他是太监,都说太监与寻常男子不同,不会生情.欲,而且他之前也都没有如此,是突然才这样的。
雾玥眼睛一动,莫非是那天在东宫,雾玥像是找到了理由,一定是那天他在东宫听见了,所以引得好奇,又猜到里头是在干嘛。才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举动。
心里的慌张与羞耻稍稍被压下,雾玥满脸懊恼,屈起指节放在口中反复轻咬,她就说不能让谢鹜行听见。
这下好了,养坏了!
……
若今日冒犯自己的是旁人,雾玥定会严惩不贷,可对于谢鹜行雾玥总是格外宽容。
思来想去,觉得也没有到严重的不可挽救的地步,兴许下回好好开解开解他,能将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给纠正过来。
雾玥现在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呼吸发烫,尤其是被他碰过的地方,像被火点过一样,连带发丝到脚趾都在发麻。
起码,起码不能再让他对自己做那些奇怪的事。
雾玥本想着下回见到谢鹜行,就跟他好好谈谈,然而一连几日他都没有来,反而蝙蝠夜袭东宫的事情在宫里闹得沸沸扬扬。
原来那日之后,每夜只要一过三更,那群蝙蝠就会朝着东宫飞去,赶不走抓不绝,眼看就要到除夕,诡邪之事频出,已经弄得人心惶惶,一时间太子枉死不能瞑目的谣言传遍整个宫闱。
雾玥就算不去打听,也知道影响之大,元武帝也因为此事而震怒,甚至迁怒禁军疏于值守,严惩了许多人。
雾玥再想当初谢鹜行叮嘱合意的那句话,也越显得蹊跷,可除了蹊跷,她也想不出别的关联。
而相比异象,她反而担心顾意菀,哪怕日日服药,她的状况也显得尤其差,整个人一直处于一种紧张绷紧的状态,仿佛惊弓之鸟。
雾玥想要开解她,可说再多都是徒劳,想来萧衍的事已经成了她的心结。
她也只能设法说些旁的事,让她转移注意力。
雾玥提议道,“不若明日我叫上表姐,我们一起来剪窗花,再有两日就是除夕,也该贴窗花了。”
顾意菀含笑点头,“好。”
雾玥见她眉眼带着倦色,“那皇嫂早些休息,我就先走了。”
看到窗外在下雪,顾意菀叮嘱说:“路上慢些,让宫女打着伞。”
雾玥应声走出顾意菀的寝殿,绕着回廊往宫外走,走了一段才想起自己的手炉落在皇嫂那了。
她让心檀等着,自己折回去拿,结果走到门边却听见里面传出一阵啜泣,里头宫女也边哭边劝,“此事与太子妃无关,您千万不可再胡思乱想。”
雾玥愁拧起眉,皇嫂又再伤心了,她将手抵到门上。
“是我,我本可以阻止。”顾意菀泣不成声。
“您是被逼的啊。”
“不能再继续下了,不可以。”抽泣声还在继续,“去告诉萧沛,我要见他。”
雾玥猛地收回按在门上的手,一言不发地快步往外走,一直走到积雪的宫道上,她才停住步子。
凌烈的风吹着她的思绪忽然就清晰了一瞬,她想起自己去佛堂为萧衍祈福那日,在路上遇到了三皇子,那条路只通往佛堂,皇嫂在那里。
还有那日在东宫。
雾玥费力地咽了咽吹进喉间的寒气,迈步往照月楼走。
回到照月楼,她没有直接回寝殿,而是独自绕到了殿后的那株寒泊前。
雾玥仰头望着巨大的寒泊,如今是严冬,寒泊花都已经凋谢,只留下光秃秃的枝桠。
雾玥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轻声说:“母妃,我该怎么办。”
“母妃,兰嬷嬷说你要我无忧无虑,那你怨么?”
没有人回答她。
兰嬷嬷在屋内做绣活,心檀扣了门进来,兰嬷嬷抬眸问:“可是公主回来了?”
兰嬷嬷放下手里的绣活站起身,“我去将厨房炖着的甜汤端来。”
心檀愁着脸说:“公主一回来就去后头看寒泊,这么冷的天,奴婢劝也不回来。”
兰嬷嬷闻言蹙起眉,“我去看看。”
兰嬷嬷去到后院,果真见雾玥站在冷风里,天上还飘着雪,这不得着凉了?她赶紧走过去,见雾玥眸色暗淡,看出她神色不对,柔声问:“公主怎么?”
“嬷嬷。”雾玥喃喃唤了句,声音闷闷的让兰嬷嬷更加担心。
“公主可是遇上什么事了?”
雾玥低眉摇摇头,片刻道:“兰嬷嬷,你说宫里的异象是真的因为太子的死有问题吗?”
兰嬷嬷听她这么说,以为她也是因为这两日的是而害怕,拉着雾玥进屋,“这事嬷嬷也不知道,不过怪力乱神之事,多半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