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表面上,她依然是懒洋洋地耸了耸肩,装腔道:“再说。”
车不知不觉开到了学校。刚还在路上还哼哼两句的袁婧已经睡死,叫她下车完全没反应。
这就伤脑筋,就算叶渐白帮她把人弄下车,他也进不了女生宿舍楼,她没办法一个人把袁婧扶上去,也不好求助舍管阿姨,她闻到她们一身酒气肯定一通说教,麻烦。
她犹豫的间隙,叶渐白直接道:“让她去我那儿睡吧。”
尤雪珍一愣:“……这不太好吧?”
“当然你跟着一起来啊。”
叶渐白理所当然的语气,让代驾按原定的终点走,尤雪珍张了张口,又闭上了。
司机启动车子,速度飙起,她的背贴向后座,好像回到了他第一次带她兜风那天,心脏突然就怦怦乱跳起来。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叶渐白的公寓楼下。
他将袁婧背上楼,没手去摁密码,直接让她开:“密码没变。”
“哦。”
1130,尤雪珍在密码盘上按下这四个数字。
这既是叶渐白的生日,也是她的生日。
就是有这么巧的事,他们出生在同一天。或者说,恰巧是因为他们出生在同一天,连城人民医院的同一间产房内,所以两家人才由此产生契机相熟。
按下数字,她才意识到离两人的生日很近了,也就再一个月。
两人带着袁婧进屋,叶渐白的公寓是个loft,一楼的房间就是客房。他将袁婧送进客房,她站在玄关,每次进门前都要小心地环视一圈。
对她而言,眼前这个花里胡哨的房间就是一个战场,可能藏着好多糖衣炮弹——某个女孩子留下的香水,发卡,或者其他什么私密物件。所以她要小心侦查,防止自己不经意就被炸伤。
但她粗粗扫了一眼,还好,摆设还是之前那些摆设,终于松口气走进公寓。
叶渐白整顿好袁婧,出来后累得直往沙发上一躺,一边抱怨:“她怎么这么重。”
尤雪珍踹了踹他脚,示意他挪开:“这说明你体力不行,你还好意思说。”
“哈,我每天至少泡一小时健身房!”
“那你赶紧起来别赖着了。”
“干嘛?”
“我要睡这儿啊。”她指了指沙发,“困死了。”
“你还挺自觉。”
叶渐白一咕噜从沙发上起身,也没和她客套一句你去我床上睡。
尤雪珍刚想往沙发上倒,就被叶渐白嫌弃地拎住后衣领。
“停停停停——你怎么能这么懒啊!先去洗漱,睡衣就穿我t吧。”
边说推着她往楼上走,而楼上就是他的房间。
她的脖子在这刻,好像和兜帽一起被叶渐白勒住了,些微地呼吸困难。
“干嘛,我用楼下那个卫生间就行。”
她停在门口不想进去,叶渐白手一使劲,先一步把她推进去。
房间里比楼下简单许多,没什么眼花缭乱的摆设,衣柜,床,孔雀蓝色的珊瑚绒床单,像一片湖,湖上飘着两片双人枕。
她的视线在双人枕上停了片刻,身后叶渐白已经把衣服翻出来丢给她。
“刚逗你的,真让你睡沙发啊?”他终于也困了,眼睛因为打了个哈欠湿漉漉的,“我下去了。”
她收回视线,摇摇头。
“不要,我睡沙发。”
甚至衣服也没拿,急匆匆地要往门外走。
叶渐白不明所以,伸手一挡门框把人拦在跟前。
“怎么还跟我抢上沙发了?那要不然我们一起睡床得了。”他湿漉的眼睛垂下来看她,笑着,“反正又不是没睡过。”
第5章
他提到的睡一起,听上去好像很暧昧,实际上没有任何一点暧昧色彩,所以他才随口挂在嘴边。
那是一场荒唐闹剧——小学毕业那年,叶渐白说我们以后就是大人了,要干点大人该干的事!于是把他爸珍藏的茅台酒顺来,两人躲在他家的阁楼偷喝,各自抿了一口后直挺挺昏过去了,缩着抱在一起在阁楼睡了半宿。
醒来后叶爸爸追着叶渐白打,他满房子乱逃,张口就胡说是她想喝,所以他才舍命陪君子,这才免于被他爸暴打。
尤雪珍咬牙切齿:“你还好意思提。”
他毫无歉意:“后来不是都给你赔罪了,暑假零花钱都孝敬给你了。”
“要不是那黑锅我帮你背了你看你爸不把你打死,那么点钱买你一命太便宜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