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敏桃回到房间里,拿出纸笔沙沙地写着什么东西。
宋平安不安分地把鼻涕糊在那张纸上,宋敏桃只好叹口气,把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重新拿了张纸出来写。
这天晚上,也是周念冒黑来找鹤遂的夜晚。
两人在门口的槛上坐了大半个小时后,鹤遂将周念送回家,他回到家中时已经接近凌晨三点。
上楼时,鹤遂发现宋敏桃的房间还亮着灯。
敲了敲门。
他贴门听里面的动静:“妈,还没睡?”
“平安她尿在床上了。”宋敏桃的声音传来,“我马上就收拾好了,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好。”
鹤遂回到自己的房间,脱掉t恤躺下,很快便睡着了。
隔天早上。
鹤遂睡了四个小时,起床时看了眼时间,八点,他准备起床做早餐。
出房间时,鹤遂发现宋敏桃的房间还关着门,看来是昨晚没睡好。宋平安常年都住在店中,突然回来是有诸多不便。
他决定做完早餐,再叫母女俩起床。
到厨房后。
鹤遂慢条斯理地拿面条出来,烧水,洗葱,切葱,拿出三个碗放调料。
又煎了三个蛋。
做了三碗清汤面,面上撒着绿色小葱,摆着简单。
看上去简单却很可口。
鹤遂上楼叫宋敏桃和宋平安起床吃早饭,他敲门:“妈。”
里面没人应。
他等了几秒钟,再次敲门,拔高音调:“妈——”
还是没人应。
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迅速握住门把,拧开。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鹤遂看见的是阒无一人的卧室。
窗户大开,风直直往里面灌,拂在他开始逐渐苍白的脸上,印在他瞳孔里的景象里,没有宋敏桃,也没有宋平安。
她们消失了。
接到鹤遂电话的时候,周念正在卧室里给先前给他画的一幅素描上色。
手机的震动声响起。
周念把放下调色板,走到床边,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
点了接听,周念把手机放在耳边。
听见对面急促的喘息声。
周念的心倏地收紧,忙问:“鹤遂,你怎么了?”
还是紊乱继续的喘息。
还有呼呼的风声。
他像是在奔跑,低沉阴郁的嗓音传来:“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周念追问。
“我妈和我妹妹。”他的呼吸越来越乱,风声越来越大。
“你先别着急,我马上来找你,我们一起找。”周念快步来到衣柜前,随手拿了一套衣服,“你在哪?”
“南水街。”他喘着。
“好。”
周念穿了条宽松的裤子,手机放进裤包里不容易被发现。她脚步匆匆地下楼,堂屋里,冉银正在换新的插香。
看见周念忙里忙慌的样子,冉银问:“七斤,你这是要去哪里?”
周念无暇应付,只说:“出去一趟。”
把冉银没说完的话抛在脑后,周念匆匆出了门。
依旧是个暴日晴天。
烤得万物都想跪下来求饶,两侧黛瓦白墙格外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