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晚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却被他揽入怀中, 啧啧水声响彻房内。
没多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闻时砚埋在姝晚脖颈处啄吻。
高大结实的身躯似是坚不可摧的牢笼般锁着姝晚,胳膊上的大掌越缠越紧,耳边的喘息声也愈发强烈。
二人间的氛围也愈发粘腻。
姝晚轻轻蹙起了眉头:“夫君。”, 一声婉转的带着些许不满:“手酸。”,随即感觉到闻时砚身躯一紧。
半响,姝晚懒懒躺在榻上,闻时砚给她揉着手,手酸自然是借口,姝晚活儿干多了没那么矫情。
只是她亦享受着闻时砚带给她的照顾关心。
“明日便随你回门去。”闻时砚矮身在她耳边说,姝晚睁开眼, 双眸显而易见的喜色,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嚯然坐起身, 一脸凝重。
闻时砚也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
姝晚沉思道:“寒哥儿这年岁是不是寻常人家父母都给张罗定亲了。”
闻时砚哑然,哭笑不得说:“没事, 你方才成亲,若是你未成亲去给寒哥儿定亲反倒不便,正好, 不晚。”
姝晚撇下嘴角,暗叹自己没经验, “那……我这几日便相看着。”她嘴上虽这么说着, 但估摸着还是要去问问徐氏。
闻时砚摸摸她的头,头上飘着一股淡淡的桂花头油的味道, 比从前初见时细腻多了,发髻上的珍珠步摇细腻圆润,他刚要靠近便被推开。
闻时砚:?
姝晚急急的说:“哎呀,那我得去寻母亲一遭,你去换衣服,晚上我们去母亲房中用饭。”
言罢带着明荷提着裙子急急的离开了,闻时砚浑身的火没法儿泄,无奈的捏了捏眉心。
徐氏在房内看账本,暮影居的支出是一笔糊涂账,若不是为了自个儿不受磋磨,这烂账中馈她是一日都不想管,早早地扔了出去。
先前国公爷因序哥儿尚了公主,顾氏便找了个由头把中馈要了去,徐氏不着急,反倒一身轻松。
谁料短短几月国公府的开支越发含糊,用的东西也次了起来,徐氏荒唐的想,不能够吧,堂堂安王府的嫡姑娘竟然连管账都不会。
她私下探查了一番,却发现暮影居开支奢靡,不怪别的院子开支含糊,实在是好的东西全供应了暮影居,国公爷和老夫人那边儿倒还没太过分,只是紫鸣苑这些的含糊的紧。
徐氏便设了个局,很低级的局,顾氏钻了进来,账上亏了银子,还是不少,须得她拿自己的嫁妆填,徐氏吃准顾氏不会咽下这口污糟气,赌的就是把事儿闹到国公爷那边去,最后叫老夫人也晓得。
果然顾氏被训斥了一番,中馈又回到了她手里,虽然掌中馈不是个好伙计,但为了顾氏不霍霍他们母子,徐氏不得不操这个心。
多年来顾氏奢靡成性,竟然还想叫徐氏拿银子填亏空的账,徐氏本着你不要脸我也不要脸的法子,把账直接甩到国公爷和顾氏面前,你们自个儿瞧着办,国公爷每每偏袒,幸而他没有昏聩到真的惦记大娘子的嫁妆。
但为了顾氏也投入了不少。
徐氏出神的想着,她恨极了顾氏,尤其是压抑了许多年的恨意突然爆发,徐氏也想豁出去一回。
“母亲。”一道清丽的声音唤回了徐氏的思绪,她瞧着门口的身影,挑眉问:“怎么来了。”
姝晚提着食盒:“儿媳炖了一吊梨汤,这天气最是败火,您尝尝。”,经历了上午的事儿,姝晚晓得徐氏一肚子火气,特意炖的梨汤。
“有心了,风疹还没好,做什么乱跑。”徐氏不轻不重的嗔责了她一句,手腕上的翡翠玉镯磕碰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快好了,就是愈发的痒。”姝晚摸了摸脖子,徐氏招呼刘妈妈:“快,把我妆匣里的生肌养颜膏拿来,待风疹下去了,把这个涂上,虽起不得完全大的作用,但是养颜的效果很不错,配着汤药吃,很快就瞧不见了。”徐氏递给她一个小瞧的铁盒子。
姝晚谢过徐氏,说出了今日来的目的。
“母亲,我寻思着尹家就我一个妇道人家,寒哥儿年岁越发的大,先前我也没什么好主意,耽误了许久,眼下该张罗着定亲之事,只是媳妇没什么经验,想来寻问母亲。”,姝晚说完忐忑不已,她是怕徐氏误以为她来寻徐氏是要给寒哥儿谋一门好亲事。
徐氏倒没这么想,闻言笑道:“你这可问对人了,你等着,我这儿有一份京城人家的事簿,你瞧瞧,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
姝晚犹豫着:“这……是不是要问问寒哥儿的意思。”她这样大包大揽是不是不太好。
徐氏却安抚她:“哪有自己琢磨亲事的,传出去可没姑娘嫁,就算是你要考虑她的心意,也得给他把关喽,后面什么纳采,下聘合八字都得你这个长姐去和亲家谈。”
姝晚有些无措,先前徐氏顾及到了她的情况,定亲时便直接包揽了,姝晚也没操什么心,眼下她更觉得麻烦徐氏了:“劳烦母亲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一家人。”徐氏说着把事簿放在了姝晚前头,厚厚一踏瞧着姝晚咋舌。
“有京城的,还有外地的,门当户对的不少,就是年岁合适的没那么多。”
姝晚翻看的,徐氏给她细细说,什么通判家的姑娘,侍郎家的姑娘,这个稳重,那个有才学。
听得姝晚头都大了。
徐氏说的口渴,梨汤微微凉了,但喝起来正好,解渴解热,姝晚把他们挑出来的收好,妥帖的收了起来:“明日我与官人回门,我问问寒哥儿的意思。”
徐氏:“好,礼已经备下了,就在库房,你记得去清点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落下的再补。”
姝晚为徐氏的上心感激:“母亲做主儿媳放心。”
闻时砚瞧着姝晚心不在焉的回来,怀中还抱着一踏子事簿,看也不看他便径直走过,闻时砚有些不大舒服:“这么快便回来了。”
姝晚没听出他的阴阳怪气,坐在圆桌上继续翻看,随意道:“还成吧,母亲说她乏了,不让我们留下用饭,还说明日叫我去问问寒哥儿的意思。”
闻时砚放下毛笔,缓步走了过去,姝晚正瞧着入神,蓦然一道沾染着墨香的身躯贴了上来,紧实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腿弯,把她抱了起来。
“唉,你……这是做甚。”姝晚吓了一跳。
闻时砚抱着她颠了颠,面无表情道:“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夜已经深了,该做些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