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的天,有下着雪,怎么会有道士出现在这旮旯?
萧遥看到的是道士,何晏看到的是和道士吃饭的两个小领导,他低声对萧遥道:“我们不用吃饭,走吧。”带萧遥走到街角无人处,低声道,“天气冷,你回去吧,我继续南下。”
萧遥一则怕两个道士发现自己连累了何晏,二则要搞清楚那两个道士是做什么的,因此点点头:“那你小心点。”说完冲何晏挥挥手,“你走吧。”
何晏却没动,定定地看着萧遥:“你先回去,我看着你回去。”
此时正下着大雪,雪花纷纷扬扬往下掉,萧遥也不想多做停留,因此点点头,挥挥手转身便走。
何晏看着萧遥走进大雪中,随后转过街角,消失在自己面前,不由得伸手捂住自己的心脏,轻声说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萧遥等两个道士走远,这才进入店中要了两个豆包,坐下一边吃一边假装无意一般问道:“哎,先前那俩道士,是哪里来的啊?不是说不能搞封建迷信吗?”
此时已经没有其他客人了,店主在萧遥身旁坐了下来,见了萧遥的脸,心中惊叹她生得好,加上原就想八卦,当下更是知无不言:
“你可得小声点,那是领导请来的。年前咱附近几个县不是有几许被厉鬼索命的案子么?那两个道人,便是特地请来的。不过那俩小年轻瞧着没什么大用,领导不是很信他们呢。两个小年轻便说,他的师长还在闭关,等出关了便会过来。”
萧遥好奇地问:“他们的师长厉害么?”
“肯定很厉害啊。能闭关的,能不厉害么?怕是几个朝代前的大师。”店主说到这里,双目放光,“如果是林炎和芊芊大师,那只怕用手轻轻一点,索命的厉鬼便被打个灰飞烟灭!”
林炎和柳芊芊?
那不是原主那个入赘又改姓的白眼狼丈夫以及他的第二任妻子么?
要真是他们,她目前可没有任何胜算。
店主见萧遥不说话,便低声问:“你也拜他们吧?哎,林炎大师和柳芊芊大师从古到今一直为国为民,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师啊,他们的旷世绝恋,更是感动了不知多少人。可惜啊,如今这世道,提起他们来,都得这般小心翼翼的。”
说到这里,看向外面的风雪,目中露出充满期盼的光芒,“不过这次上面都请道长了,想必很快也会重新尊敬起林炎大师和柳芊芊大师的吧,希望那一天不要太遥远。”
萧遥回神,问店主:“他们当真像传说中那么厉害么?”她只知道林炎修道时间门长,应该很厉害,具体多厉害,有什么事迹,却是不大清楚的,所以此时问起来,便有些含糊。
店主点头如捣蒜:“比传说中还厉害!你可千万别不信。”随后一件一件,将林炎和柳芊芊的事迹说出来,间门或加上许多赞誉之语,将林炎和柳芊芊赞得好比天人一般。
说得口干舌燥,店主喝了杯水,道,“他们的事迹多得说不清,我就不再说了。只说他们的几个孩子,就是道门一等一的高手。他们的儿子已经这么利害,更何况他们?”
萧遥听了又问:“他们当真会管咱这旮旯的事儿吗?”
“那可不?”店主道,“林炎大师和柳芊芊大师心怀天下百姓,即使偏远之地,若有冤要请他们,他们也是必到的。咱这里出了那么个厉鬼,害了那么多人,他们怎么会不来?”
萧遥听完,有些为难起来。
那厉鬼便是她,若林炎当真要来,她只能受死,该怎么办呢?
换个地方生活?
还是换一个死人附身?
略一思忖,萧遥打消了这两个念头。
她用现在的身体,好不容易修得一颗珠子,再换,又得花很多时间门和心机,如何能换?
身体不换的话,自然也就不能当逃兵了,除非她要离开大陆。
仍然留在这里生活,但是小心一些吧。
又或者,在林炎和柳芊芊赶到之前,多修炼出一些珠子,叫他们看不出她是白骨精。
想到这里,萧遥也不回小木屋了,干脆四处游荡。
游荡至第一次收获鹿茸和貂皮的地方,萧遥运气不错,竟又收获了两大蛇皮袋貂皮和鹿茸,但因不确定那两个走私的手上是否有人命案,她没杀人,只是悄悄收了鹿茸和貂皮便离开。
收了人参和貂皮,萧遥不免想起王姓夫妻的儿女,也不知他们失去父母的庇佑如今如何了,又想到自己需要去人烟多的地方收圆球,于是便决定再次去伊春。
到了伊春,萧遥正好瞧见王家姐弟被赶出家门。
一个妇人在屋内抹眼泪:“没爹娘教养的,日日说我欺负他们,我哪里欺负过他们了?我好心收留他们,他们不仅污蔑我,还在家里偷偷摸摸的。”
驱赶王家几姐弟出来的男子听了,厉声呵斥王家几个孩子:“你们还不给我闭嘴?要气死你婶婶吗?滚,都给我滚远点,以后别再回来了!”
王家姐弟大喊:“我们没有偷东西,是你拿了我们的钱!那些钱是我们爸妈托人带回来给我们的,是他们的遗产,你们用拿我家的遗产,不得好死。”
“这是我们的家,我们也有份儿,你没资格赶我们走。”
萧遥正要出去,便见几个领导模样的人赶过来了。
随后,是王家姐弟和他们叔叔婶婶之间门的掰扯,关于王家姐弟道歉和他们叔婶挪用他们的钱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生产队长判断不出来,便不管这事,只帮忙分两家住的老屋。
王家叔婶还想多占,可是邻居们都看不过眼了,纷纷出来说话,又有大队长主持公道,最终一间门大屋一分为二,中间门用木头和乌拉草制作的席子隔开,从此两家各不许越界。
生产队长生怕王家叔婶欺负小孩子,便对王家叔婶道:“这次分好了,你们谁敢越界,就给我去漠河那旮旯做伐木工。别以为我是开玩笑的,你们闹出这事儿来,上头觉得影响不好,吃子弹都是有的。”
王家叔婶心里暗恨,却也怕当真被送去劳改,因此连说不敢。
生产队长略一想,对围观的乡亲们说道:“王家几姐弟年纪还小,要修这院墙还不知道得什么时候呢,大家都是邻里,一块儿动手,帮帮他们吧。就扎乌拉草,再搬些木头而已。”
此时大家都在猫冬,的确也没什么事做,多数是坐一块唠嗑,帮忙扎乌拉草席,再加木头弄个简单的围墙,倒也不难,还可以一边干活一边说话,因此大家都点头同意,当即就忙起来。
萧遥见人多,便暂时离开了。
傍晚时分,等村子安静下去了,萧遥这才悄悄来敲王家姐弟家的窗。
王家姐姐将窗封得密密的,好不容易扯开条缝去看,见是萧遥,先是一喜,随后又是一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