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主看到有人在路中间修车,便放慢车速停了下来。
两个修车人目光一亮,其中一个扬声问:“请问有千斤顶吗?我们的用不了了。”
路虎驾驶座的车门打开,随后一个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少女走了下来。
这少女,赫然是年轻时的季翩然。
萧遥一愣,快步走了过去,嘴上急叫道:“你快走,他们是坏人!”
可是无论她怎么焦急怎么喊,季翩然都听不到她的话。
萧遥眼睁睁地看着季翩然被制服,被打晕,扔进了两个人渣似乎在“修”的车子里。
随后,其中一个人渣将路虎开到悬崖边再下车,和另一个人渣对着车子捣鼓了一会儿,将车子弄到悬崖下。
车子掉下去了,其中一个人渣打电话:
“人已经到手了,别忘了转账。什么?送去观台市极河村?那么老远的地方,行,既然你价钱我们就跑这一趟。你说什么?你要求怎么这么多,还要把人弄疯?行行行,你给钱就行,我买些药让她吃十天半个月,不怕她不疯。”
萧遥虽然已经知道没用,但是还是忍不住上前去,对着两个人渣拳打脚踢,可惜她的拳头从两人身上穿过,根本打不到他们身上。
她又企图去唤醒已经被弄昏迷的季翩然,可是仍然徒劳。
萧遥想起苏晴月也在山上,连忙看向四周。
她忽然飞到距此不远的山上,并看到了握着手机的苏晴月。
苏晴月此刻正嘴角含笑地看着两个人渣架势装着季翩然的车子离开。
场景忽然一转,悬崖底下,一个四十多五十来岁的雅儒男子看着已经破得看不出样子的路虎,一脸庆幸和激动:“翩然不在里面,翩然不在里面,她一定还活着的,我一定要找到她!”
一个高大英俊的青年站在儒雅男子身旁,认真道:“伯父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翩然的!”
儒雅男子听了,看向英俊青年:“良川,你也相信翩然没事,是不是?”
英俊青年温良川点头:“没错!翩然那么好,她一定会没事的!”
萧遥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一片黑暗。
又过了一会儿,适应了黑暗,她才发现其实并不是全黑,白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屋里也有淡淡的光。
萧遥看向睡在自己身边的季翩然,看到的,是她已经不再年轻的脸。
她伸出手,摸了摸季翩然的脸,轻轻地、但异常认真地道:“我会帮你讨回公道的。我也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看过梦里那个青春而无忧的季翩然,她不愿意再看到意识一片混乱的季翩然了。
萧遥静静地在床上坐了一阵,然后重新躺下来。
她会做这样的梦,是因为苏晴月住进来吗?
不管是不是,季翩然的悲剧,罪魁祸首是苏晴月,那是绝对无误的了。
苏晴月拍她肩膀时,她看到苏晴月出现在季翩然被带走的不远处,并没有用太多的恶意揣测苏晴月,只以为苏晴月是见死不救。
现在,她洞悉了一切才知道,苏晴月是那个罪魁祸首,是造成季翩然悲剧的根源!
萧遥闭上了眼睛,决定继续睡觉。
她没有试图去看躺在另一个房间的苏晴月,更没有试图去弄死苏晴月,因为现在不合适,有一整个剧组以及几个村子的目光都聚焦在这里。
第二日清晨起床后,萧遥洗漱完毕,见两把刀都有些钝,便去磨刀。
磨好了菜刀,又去磨巴掌长的小刀,正磨着,看到苏晴月一脸温柔地和季翩然说话,双手有些痒,很有种拿刀子给苏晴月来几下的冲动。
她很不解,为什么一个人把另一个人害惨了,居然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来接触,甚至还要故意来看看这个人有多惨!
正这么想着,萧遥忽然打了个哈欠,接着,又是一个哈欠。
她马上知道自己要睡了,就要扔掉手中的东西往房里跑,忽然想起,自己手上拿着刀子。
萧遥站起身,拿着刀子不住地打哈欠:“妈妈,我好困啊,我要睡觉了,你来守着我……”一边说一边走向季翩然,刚走近时脚下绊了一下,人向前扑去,直直扑在来不及躲闪的苏晴月身上。
萧遥在倒地的那一瞬间,听到了苏晴月的惨叫声。
等她被工作人员以及季翩然拉开时,发现手里的刀子,捅进了苏晴月的手臂。
殷红的鲜血,正从苏晴月的手臂流出来。
温思思尖叫一声:“妈咪,你怎么了?”冲过来一把将萧遥推开,“你干什么?你一定是故意的!”
季翩然看到温思思要推萧遥,马上推向温思思。
她力气大,但是温思思是跑着过来的,有个力道,所以两人互相推一下,力道刚好抵消,相安无事。
萧遥不住地打哈欠,叫道:“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季翩然拉着萧遥:“阿遥快去睡觉,快去——”
温思思见自己母亲被萧遥的刀子捅伤了,季翩然完全不理会,居然只想着让萧遥去睡觉,马上大声道:“不许去,不许离开!”一边说一边叫人抓住萧遥和季翩然,不让两人离开。
萧遥昏睡这种症状,是不受控制的,被拉住没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拉住萧遥的工作人员发现自己手上陡然一沉,吓了一跳,若不是季翩然在旁边虎视眈眈受着,见了有情况马上过来,她便因为吃惊而将萧遥摔倒在地上了。
季翩然抱起萧遥直奔房间,然后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