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从镜头看到这个,那点要噱头的名利之心,瞬间熄灭了许多,他忍不住激动地道:“大家听到了吗?全场都在鼓掌,大家都站起来,欢迎萧遥重新回到这个舞台上。十多年了,观众没有忘记萧遥,大家还记得她,一直等着她回来。”
说到最后,他也压抑不住激动,声音哽咽了。
虽然,创造这一切的不是他,可是亲眼看着一个蹉跎了十多年岁月、被很多说不可能翻身的人再次回到这个舞台上,被万千观众站起来鼓掌欢迎,他还是禁不住激动了。
陆琳琳看到直播镜头上,美得发光的萧遥,咬了咬牙,道:“任你现在璀璨,等到演奏开始,你就会变成一个笑话!”
阮苍江看着在舞台上发光的萧遥,有些恍惚,觉得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从前——那时,萧遥出席任何一个活动,都是如此光芒万丈的。
阮相知看着萧遥,握紧了拳头。
原来,被她以为没用的母亲,在舞台上,居然是如此闪耀的——这一刻,她看起来就像个女王,睥睨天下。
萧遥站在舞台上,听着雷鸣般的掌声,看着听众们全都起来欢迎自己回来,忍不住笑起来,可是笑着笑着,眼睛却湿润了。
这是属于她的舞台,台下,是她的听众。
她辜负了他们十多年。
现在,她回来了,她发誓,绝不再辜负他们!
她还要让天下所有人看到,女人三十多岁,又离了婚,还是可以再次闪耀的。
生命赋予每一个人的时间都不会无用,不管多晚,只要愿意,都可以重头再来!
想到这里,萧遥深吸一口气,捂住胸口对听众们鞠了个躬,又跟指挥家握手,便坐到了大提琴首席的位置上,抱起了自己的大提琴。
司仪站到台前,拿着麦克风说道:“这是大提琴演奏家萧遥女士回归的首秀,我们乐团对能邀请到她感到十分荣幸,所以我们决定,将由萧遥女士演奏大提琴进行独奏。”
轰——
全场瞬间轰动起来。
萧遥闭上眼睛,听着全场的轰动,静静地等待着。
当那些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睁开双眼,看向站在最前面,对自己微笑的乐团指挥。
萧遥回以微笑,然后,低下头,在乐团指挥的动作下,拨动琴弓,开始了阔别十多年的演奏。
她很小心,也很认真,因为大提琴的音域,并不如小提琴那样适合独奏。
她需要表现出最好的自己,才不会辜负了乐团对她的信任。
浑厚明朗的优美乐声缓缓响起,诉说一段充满关于暗恋与互相追逐的苦涩甜蜜心事。
为萧遥而来的人,很快沉浸在优美的乐曲中。
而那些抱着挑刺的心情以及验证萧遥是否真的打算做南郭先生的听众在大提琴响起没多久,就完全忘记了初衷,完全沉醉在乐曲中了。
他们仿佛看到了少年时代偷偷喜欢着那个少年/少女的自己,在那样斑斓的岁月,那个人是自己心中最为明亮的光,自己小心翼翼地追逐着,暗恋着,既为这心动而觉得幸福,又为对方是否喜欢自己而忐忑不安,并且满心苦涩。
当暗恋得到了回应,苦涩的心情顿时被幸福代替,就连从身边吹过的风也散发出幸福美好的味道,而那段岁月,也因此而永不褪色,成为记忆中最难以忘怀的时光。
当最后的乐声消失,全场重归于安静。
这安静,也只是一瞬间,很快,雷鸣般的掌声响了起来。
无数人流着泪站起来,疯狂地鼓掌,还有人,声嘶力竭地喊萧遥的名字。
“萧遥——”
“萧遥——”
“我的天才大提琴少女,你终于回来了!”
萧遥在演奏时,便彻底沉浸其中,没有心思揣测自己的表现如何。
此刻,听着几乎要掀翻音乐厅顶棚的掌声,听着那一声声激动的高叫,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阔别十多年,她再次站在这样的舞台上,抱起了自己的大提琴,以成功的演奏赢得了满堂的喝彩!
她回来了!
陆琳琳脸色铁青,咬着牙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一定都是水军,是他们请来的水军!”
第577章
记者在镜头前声嘶力竭地大叫:“大家看到了吗?全场都在为萧遥鼓掌,都在为萧遥欢呼,很多人都流下了眼泪,这证明,萧遥真的王者归来了!不过,我们还是采访一下现场观众,看看萧遥的大提琴,到底是什么水平。”
他将话筒递到身旁一个人跟前,问道:“能看得出你很激动,请问,你觉得萧遥女士的大提琴怎么样?”
那位听众眼睛翻红,笑容满面地道:“很棒,感情和技巧完美结合在一起,比当年更优秀,是个十分出色的演奏家!”
另一个听众忍不住凑过来,刚想开口,可由于太激动,喉咙哽住,一时说不出话来,忙深呼吸,缓过来了马上道:“她今天证明了,她还能拉大提琴,她的大提琴声中感情充沛细腻,十分动人,而且很有感染力。”
记者又问了几个听众,都得到很高的评价,他便激动地握着拳头做最后的总结:
“网络上很多人都说萧遥不会拉大提琴,这次是要做南郭先生,今晚,在这片高原上,萧遥以近乎完美的独奏,反击了这种说法。她的大提琴声中有感情,而且很细腻,很有感染力,她不是南郭先生,她是一名出色的演奏家!”
话音刚落,就见十分激动的听众因为萧遥要谢幕,大声喊着安可。
甚至有人高叫道:“再来一曲,不管是什么,再来一曲啊!十多年了……”
记者马上道:“大家都很激动,希望萧遥再来一曲,我们也一起喊——”他果真放声喊了起来。
萧遥站在台上,看着台下激动的听众一再要求自己再来一曲,有些盛情难却,她看向乐团指挥,见乐团指挥鼓励似的看着自己笑,便决定,再来一曲,回馈给为她而来等了十多年的这些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