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全缘叶绿绒蒿》这幅画中传递出来的感情引起了她的共鸣,她的心胸变得开阔起来,让她更觉得刚才那样肤浅地说萧遥不可以的自己是那样可笑。
刘老先生不住地点头,
“没错,她来和我请教过这方面的问题,没想到她融合起来,画进了植物话中。还有这些线条,你们不要以为就是植物画原本的画法,这其实是国画的技法,这个花骨朵上的绒毛相对明显一些,看到没有?就是这里。”
金先生凑近画,一边认真观察一边点头,目光带着异彩,“她是个天才!”
就前段时间,来请教了刘老先生一段时间,竟然就能进步到这种程度,太难得了。
和这样的蕙质兰心及天赋相比,所谓骨相的美和皮相的妩媚和灵动,瞬间就成了红粉骷髅!
汤暖也看到了,虽然不甘心,但还是苦涩地点了点头。
萧遥的确是天才,她跳脱出前人的窠臼,走出了一条新的路!
刘老先生不住地点头,“她画的是植物画,不然我早该收她做徒弟了!”
汤暖看着画,心中开阔了许多,觉得万物都可以不在意,可听了这些话还是感觉到了淡淡的不舒服。
她不喜欢听到两人给萧遥这样高的赞誉,她不喜欢刘老先生说想收萧遥为徒,不想看到金先生那样看着一幅植物画!
刘老先生收她为徒,是在金先生力荐的情况下,还认真思索过一段日子才决定的,可是现在,竟然轻飘飘地说收萧遥为徒,没有半点为难,这份赏析和爱护,可比对她好多了。
而金先生,她从来没有在他眼里看到过如此痴迷的神色,从来没有过!
这些,为什么都给了萧遥或者萧遥的画?
刘老先生和金先生又激动地对着画讨论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冷静了一些。
金先生站起身,声音急切,“老师,我先去画室画画了。”说完不等刘老先生答应就急匆匆地走了。
刘老先生冷静了些,看向汤暖,目光仍旧带着赞赏,
“我原先以为,商业化的今天,画坛上画家的质量会下降,没想到并没有,还有萧遥这样肯苦心钻研琢磨的人。当然,你也很棒,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未来的画坛,可能就看萧遥和你了。”
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其实那个画国画的萧瑜,也算是有天赋的,可惜做人太差,毁了。”
他那个三弟子也是这般,凭着画家的名头结交了不少人脉,有了钱有了势,就什么都敢干,还奸淫别人的妻子,要不是萧遥,估计他和其他几个弟子那天都交代在那里了。
即使事后他已经把人逐出师门,却还是无法释怀,提起那些在名利场里丧失了良心和底线的画家,还是十分难受。
汤暖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老师,之前萧遥跟你请教的问题,你可以跟我说一说吗?”
刘老先生听了一怔,“你倒是提醒我了,她问的问题都很有针对性的,虽然未必适合你们,但是整理出来,或许会对你们有启发,这样,你跟我进来,我口述,你记下来,到时给你几个师兄看看。”
汤暖点头,跟刘老先生进门做记录去了。
她相信,自己学好技法,又有灵感,是不会输给萧遥的!
萧遥昨天虽然送了画给马悯山老先生,但由于没见到人,所以当晚提前约,次日又跑了一趟。
出门时,她顺便把送给文先生的画《巴郎绿绒蒿》都给寄出去了。
到了马老先生家,萧遥看到马老先生显得有些憔悴,身边坐了好几个不同年龄段的男女,当中有之前见过的二弟子和四弟子。
她便猜,其余的都是马老先生的弟子,而且显然出了什么变故。
萧遥飞快地看了众人一眼,礼貌地和马悯山老先生打招呼。
马悯山老先生笑着摆摆手,“坐着说话吧,不用这么客气……这是我孙女,这是我大弟子……”
他依次介绍自己的弟子给萧遥认识。
萧遥一一见过,大方打量众人。
虽然马老先生几个弟子都极力掩饰,但她还是看得出,大弟子、三弟子和五弟子脸上都带着愤怒,看向二弟子和四弟子的眸光都带着不善。
二弟子和四弟子的脸色都很不好,其中又以四弟子的最差。
萧遥没有问为什么,陪着马老先生说了一会儿话,就提出告辞了。
她看得出,马悯山老先生这里好像有些变故,自己一个外人不好掺和。
马悯山老先生点点头,叫马小姐送萧遥出去。
萧遥刚站起来向迈步,忽听那四弟子道,“萧遥,我昨天把你送我老师的画拿出去了,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很抱歉。”
萧遥一怔,有些不解地看向那四弟子,“什么叫把我的画拿出去了?”
曾经对她饱有敌意的四弟子此时姿态放得很低,“我认识萧瑜,一直听她提起过你,昨天来到老师这里,看到你送了一幅作品给老师,所以我就拿去给萧瑜看了。”
萧遥听了,点点头,“我明白了。我很不喜欢萧瑜,站在我的立场上,你这样做,我无法原谅,抱歉。至于你不问自取这件事,我认为马老先生更有发言权。”
马悯山老先生叹了口气,“这是师门的丑事啊,萧遥你先回去吧,免得牵扯太多。”
萧遥点了点头,很快离开了。
这是马老先生和弟子之间的事,她即使也是当事人,留在那里也不合适。
没过几天,萧遥就从周槐那里知道,马悯山老先生给四弟子布置了很多任务,并言明,无法完成任务,就逐出师门。
她听周槐提前这事,还是觉得有些不解,“那个四弟子怎么敢这么做?”
就算偏向萧瑜,讨厌她,也不至于做出问都没问就拿自己老师的礼物这种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