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源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刘三全往后指了指,说:“张远材的小儿子鼻子流血不止,已经大半天了,控制不住,听说你们回来了,我就赶紧跑来请你过去看看。”
高源又问:“现在小孩怎么样了?”
刘三全道:“现在还行,但要还控制不住的话,那就危险了。”
高源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看向局领导,他道:“局长,有个病人在等着,我们要马上过去看一下。”
局领导说:“哦,没事没事,救人要紧,你们先……”
不等局领导说完,后面那群来学习的大夫里面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那我们跟着一起过去吧,也好学习学习人家张庄诊所先进诊疗经验啊。”
他这一说,旁边人纷纷起哄。
局领导的脸有些沉下来了。
高源却无所谓,他道:“那就一起吧。”
说罢,高源快步走在前面,其他人赶紧跟上。
前面那个来拱火的人又蹭到李润玉旁边,说:“李大夫,咱们刚才可听了半天人家的优秀事迹了。一会儿,您不打算露一手吗?我可听人说了,现在好些人都在传齐东升小孙子的脑炎幸好是找了高源大夫,而没有找您,不然怕是不一定能救回来啊。”
听到这话,李润玉冷哼一声,说:“区区一个脑炎而已,也就是那天我出诊了,不然怎么会让一个小子逞威风?”
“得嘞。”拱火的人见目的达成,立刻让到一边去了。
一群人匆匆跑回诊所,张远材就在门口张望着,见高源回来,他匆忙迎上去,道:“高大夫,您快给我家小虎子看看吧。”
“好。”高源赶紧进屋。
张远材这才看向旁边,一下就看见领导了:“哎呀。”
再看后面,张远材又哎呀了一下,他没想到他们县里头面上这些大夫全来了。一下子,他都不知道这里面病的是自己淘气的小儿子,还是哪位高级人物了?
高源赶紧进去,屋里面张老太太和张远材的媳妇都在,椅子上半躺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
张老太太一边抹眼泪一边给小孙子擦鼻血,怎么塞怎么堵都停不下来。
见到高源进来了,张老太太赶紧站起来焦急道:“神医大夫,你快给看看呀。”
高源抬了抬手,示意别慌,他上前查看,赵焕章也赶紧凑到他身边去。
外面那些大夫一个个挤进来,李润玉被众人推举到最前面。
沈丛云本来是想等领导的,谁知道局领导跑到前面去了,他给落下了。这还得了?沈丛云赶紧往前挤,他誓要跟领导站在一起。
“让让,让让让让。”
本来门口就小,他还这么挤,顿时引起了很大的不满。
沈丛云哪管得了那么多,跟条蛆似的往里面拱。
“你也要我让开吗?”
旁边声音突然响起,沈丛云抬头一看,顿时吓得跟刘三全一样把肛都提起来了。
严桥老中医沉着脸,冷冰冰地看着他。
沈丛云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都不知道该怎么站了。
……
前面。
高源询问:“流血多久了?”
张老太太说:“中午吃饭前就流了,本来以为塞一下就没事了,谁知道一直止不住。又用凉水拍额头,洗脸,反正什么办法都用了,也不见好。”
“眼瞅着血流的越来越多,我们就赶紧送诊所了。前面就只有三全在,三全本来想治来着的,但我听三全说你们今天要回来的,我就没让他治了。”
高源看向了刘三全。
刘三全也尴尬地笑了笑,看来他在张老太太那边的信誉很低啊。
高源看患儿,发现小孩面色苍白,精神萎靡,倒在椅子上。鼻子里面塞着布条,可还是不停往外渗血,小儿疲惫地看了高源一眼,而后又眉眼搭下,有气无力。
后面那群中医也在观察。
“流血大半天了,应该是重症了吧。哎,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啊?”旁边还有人问李胜利。
李胜利嗤笑一声:“就这?这算个啥,这也叫重症?”
旁边人都一脸腻歪地看着李胜利,这大夫年纪不大,吹牛的功夫是真的到位。
李胜利都懒得跟他们说,杀猪那样的一大桶血他都见过,眼前这些根本不叫事儿。
高源上前准备给小孩诊脉,可刚碰上对方的手,他却有些疑惑,又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双手,疑惑之色更重,他对小孩子道:“嘴巴张开,把舌头吐出来。”
小孩吐舌。
高源看的真切,舌质淡白。
高源瞬间明白了,他站起来对刘三全道:“宜壮阳驱阴,温经摄血,用四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