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就满嘴生疮,没多久,就前面,大概一个小时前吧,就觉得嘴巴里面不舒服了。然后就这舌头,嘴巴,嘴唇都是疮了。今天上火怎么上的这么厉害,难受死我了,快给我开点药吧。”
“翻唇疔啊,哦,那吃点降火的药吧,用点导赤散合凉膈散。”
高源露出了些许疑惑之色。
“走吧。”李胜利已经背着药箱过来了,他要去出诊。
“好,走吧。”高源陪着李胜利一起出去,出门的时候,他又回头望了一眼,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他算了算时间,上辈子他还要再过几天才会到联合诊所来,那个时候正好赶上张远材的老母亲出殡。曹新建他也认识,后来在大办民兵师的时候,他还当上了团长。
但是高源记得曹新建是不信任中医的,哪怕在后来的公社卫生院里,他也是去拿西药,从不拿中药,怎么这会儿却还愿意找中医看病。
“怎么了?”李胜利又询问一声。
“没事,走吧。”高源压下心中疑惑,跟着李胜利出了门。
……
下午,陪着李胜利去出诊了几个病人。
高源跟他详细地讲解怎么辨证,他用的是后来培养赤脚医生的办法。用简单易懂的方式去告诉他如何望闻问切,还有八纲辨证,还有各种常见病的辨证和治疗。
李胜利的文化水平终究有限,他没办法从头开始学内经、伤寒、金匮等一系列晦涩的中医名著。一个是很难学会,另外一个是培养周期太长了,不适合目前的农村医疗情况。
他需要尽快掌握普通常见疾病的救治。
经过一下午的临床讲解,有一个真正懂得师父来教,李胜利获益良多。他现在就感觉自己脑子沉甸甸的,东西太多消化不了。
高源对他说:“回家之后,把今天记录的东西再重新学习和梳理一遍。学医,努力勉强及格,拼命才会优秀。白天时间不够,就把晚上的时间也一起利用起来。”
“是!”李胜利也很起劲,站了个笔挺。
两人往回走。
路上经过一个房子的时候,李胜利说:“这就是我老班长家,也不知道他好点没。”
他话音刚落下,就见门口走出来一个手舞足蹈的人。
“嚯,这什么玩意!”李胜利吓了一跳。
高源也看的一愣。
曹新建的媳妇和儿子也追了出来。
“老曹,你慢点。”曹新建的媳妇赶紧出来。
“嫂子?”李胜利一愣,再看曹新建,他问:“老班长,你咋变这样了?你吃啥了?”
高源也看了过去,竟见曹新建的双唇已经肿的跟桃子一样,夸张地向外翻着,而且已经崩裂出血了。
曹新建见是这两人,他指着自己的嘴巴,嘴里呜呜着,可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越说不出来,他就越烦躁,他撕扯着身上的衣服,烦躁不可名状。
高源眉头顿时一皱,他说:“这样,你们还是先把曹同志带进去吧。”
曹新建的媳妇也忙说:“是啊,快跟我回去,你都这样了,还怎么去诊所。那个,爱国啊,你快去诊所请大夫。”
李胜利则是问高源:“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高源摇头:“不知道,进去再看。”
曹新建的媳妇带着曹新建进去,李胜利也赶紧上前帮忙。
进屋之后,高源询问:“这是怎么了,我前面看见曹排长的时候,他还没这么严重的。”
曹新建媳妇也困惑道:“我也纳闷呢,上午只是嘴里长疮。也配点药,我下午给他煮了。他吃了一次,没过多久,就说有一股火从肚脐不了话。再过一会儿,就变成现在这样吓人的样子了。”
李胜利吃惊道:“上火这么严重!我还是第一次见上火上的这么快的!老班长,你不愧是铁血男儿,火气可够大的啊。”
高源无语地看向了李胜利。
第19章 挺能叭叭
下午值班的沈丛云也慢悠悠过来了,他到的时候,高源都已经诊断完了。
沈丛云进屋一看曹新建这模样,他惊讶道:“怎么这样了?”
曹新建媳妇焦急地说:“我们也不知道啊,吃完药就这样了。”
沈丛云观察了曹新建的嘴唇,道:“这翻唇疔有点厉害了,感觉要转成疔毒啊。”
曹新建的媳妇问:“啥叫疔毒?”
沈丛云道:“就是疔疮发展到很严重的地步了。”
沈丛云按了按曹新建那肿胀到爆裂出血的嘴唇,还不等他说话,曹新建就烦躁地打开沈丛云的手,摇头晃脑,不想待在屋里,跑到院子里上蹿下跳,四肢乱甩,烦躁不已。
曹新建媳妇小声说:“他脾气都变差很多了。”
沈丛云点点头,表示理解:“疔毒走黄是很难受的,诸痛疮疡,皆属于心,他现在烦躁不堪,也在情理之中。就是……”
曹新建媳妇追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