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予取予求。
回抱着她。
门不知何时被关上,阿枝环绕着他,侧过脸,吐气如兰。
“你身上好凉,郎君,”她声音轻轻,手却顺着衣袖,钻了进去,一寸寸轻抚着他,“妾给郎君暖暖。”
眼神骤然一暗,染上了多少不可言说的暧昧。燕珝轻笑,哑着声音。
“好啊。”
他按住她的后脑,再一次堵住了她的唇。
衣衫不知何时剥落的,燕珝身上的长衫早就皱得不成样子,他想抱着她去梳洗沐浴,可她却不依,好像个摄取人精|气的妖邪,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
何曾见过这样主动的阿枝。
男人闭上双眸,任她胡乱地在身上点燃着火焰,额角早就崩起了难耐的青筋,他低声按住她,“阿枝……”
阿枝好似没听到他的声音,仰着头。
淡粉的唇瓣吻上了颈侧。
衣裳散乱,发丝轻颤,不知何时便歪到了榻上。
本就是傍晚,天色低沉,为屋中打上了半明半昧的光影。阿枝在上,先行咬住了他的肩头。
男人的肩头留存着当日剑伤的痕迹,阿枝咬得很重,几乎能尝到鲜血的滋味。燕珝似乎明白她这样失控,无言地究竟是什么意思,疼痛传来的时候,他只是轻蹙着眉头,不曾言语。
阿枝未曾得到他的反应,停了动作,唇角嫣红,颇有些不安分道:“郎君不是最喜欢妾了么……”
手不甘心地向下游移,直到男人直视了过来,发出一声低哼。
她那样大胆,那样……张狂。
完完全全不同于本性的模样让燕珝深深不安,却又深深着迷,因为是她,什么样的她,都对他有着不可抵抗的吸引力。
他稍稍倾身,迎上了她上挑的眉梢。
大掌按住了她的手,唇角微扬,“这样的事,不劳娘子费心,这是夫君分内之事。”
阿枝一笑,眼波流转,灿若星河。
……
她热情得不像话,燕珝几乎招架不住,忍着难耐,将她按住,道:“不能弄疼了你。”
“如果是郎君的话,弄疼了也没关系。”
阿枝目光坦诚,好似真就是这么想的。
她的发丝早已散落在枕头上,仰面迎着他的细吻,同他垂落的发丝交缠。
她的反常,加之他心中愈发强烈的失落,二人这样任思绪纠缠着,比往日更加浓烈的情感宛如丝线,将二人紧紧捆绑在一处。他越想要抓住她,越觉得她真的要如同那云烟一般消散,再也抓不回。
黑夜之中,二人似乎都红了眼眶,埋首在对方颈侧,碾磨着,雕琢着。想让她记得再久一些,最好一辈子也不要忘。
她从前就忘了他的。
燕珝环抱着她,似乎有什么温热的触感停留在脸侧,像是泪水。
“别忘了我。”
他只说了这样一句。
阿枝没有回答,只用盈盈的眸光告诉他,她喜欢这样。
燕珝垂首,吻住她的耳垂。
芙蓉花枯败了,她还盛放着。
不知闹了多久,阿枝亲了亲他的眉眼。
燕珝闭着双眸,睡得很沉。安静地躺在榻上,一如她想象中的样子。
他就应该是这样安稳着,过好自己的每一日。
眼神留恋,无比眷恋地看着他的每一寸,好像要将其全然印进自己的脑中。
天色已蒙蒙亮,她全身发软,双腿都还颤抖着,仍旧强撑着起身,披上衣衫,将自己收拾整齐。
她回到榻边,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郎君,”她低声道:“你有你的江山,我也有我的一番天地。你会理解我的,对不对?”
燕珝安静地闭着眼,直到阿枝抽回手。
她站起身,带上茯苓,离开了这座宅邸。
就在这座宅邸之中,那样热闹的贵妃生辰宴也迎来了沉寂的时候。她一路畅通无阻,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她回过头,看了看来时的路。
她同燕珝一道走过。
燕珝那时拉着她的手,说:“可别忘了路,这宅子有些绕,若是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