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起,原本闲散的边缘人物和新人们,顿时变成了户部里的热门人物,不少人凑上来称兄道弟,请客吃饭。
笑脸相迎只为了请教头一个月学的那些东西,毕竟如今都是入了皇上眼的人,谁敢像原来一样勒令人家交一份整理好的资料?
户部许多官员最近都有些狼狈,一边要办公,一边要补课,一边要学新东西,恨不得一天有48个小时都不够用!
疯狂补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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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重大严肃的改革,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实施的。
顾璋还在边授课,边和户部的人一同完善,不过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他轻松多了。
他还找了个日子,回了翰林一趟。
朝考过后,黎川留在翰林了,金瑎却没能留下,有家中打点,他外放到一个还算富饶的地方当知县。
临走那天,顾璋三人还去送了他。
按照时下风俗,在京郊互赠了几首离别诗,诉一诉依依不舍的离别之情。
黎川和余庆年的诗都很正经,有些失落,有些不舍,也确实是他们心中真实的情绪。
他们从问心学院开始,一路走到今天,已经足足相识近六年,一同做学问、一同在宁都度过了许多时光,见过彼此狼狈出糗的模样,还一同参加每一场科举,近六年没分开过了。
余庆年伤怀道:“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灵瞻定要珍重,若有困难,尽管与我们来信。”
黎川十分务实,赠书一册,叮嘱道:“我知灵瞻你喜商,到地方估计会以此为切入口,这是我整理的律法中有关条例,切莫过线。”
黎川在问心学院就选修了律法,如今对律法的研究,应当是他们四人里最深的。
金瑎都感动坏了,眼泪汪汪的。
顾璋见气氛如此悲伤,来了一首逗趣的诗,大意是“我的好友金瑎要外放当官了,在京城离别时,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也不知是不舍得我们几个好友,还是不敢一个人去上任怕的,真是发愁啊!”
金瑎顿时气得眼泪都笑得飞出来,伸腿就往顾璋腿上踢。
顾璋怎么可能让不习武的金瑎小少爷踢到?飞快闪开了。
没能出气的金瑎也恶狠狠的做了一首《赠顾璋》,也许是情感上来了,字里行间妙趣横生,字字精妙绝伦,看着是夸,其实每一句都在掀顾璋的老底。
顾璋十分不要脸,假装没听出暗示,只当在被夸,得意道:“原来在灵瞻眼里,我竟然是如此伟岸的形象!”
悲伤的气氛直接被搅散,四人在京郊笑闹起来。
殊不知就这么短短半个时辰的功夫,就给后世学子多加了好几篇必背古诗词。
让后世的小孩们恶狠狠道:“金瑎写这么多诗词做什么?!”苦着脸背过诗的小孩们长大后,又忍不住羡慕地讨论起诗中人物和他们的友谊,其中顾璋名气最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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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璋回翰林,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好友。
他是打算离开京城的,也就是说他们也就不到三年的日子可以在京城无忧无虑地打趣了。
“最近翰林有没有什么新鲜事?”顾璋好奇地打听。
余庆年和黎川轻咳两声。
翰林能有什么新鲜事,但凡和新鲜事沾边的,都和他们眼前的璋弟脱不了干系,无论是卡牌,《食神鬼斧》,还是最近十分热闹的户部。
余庆年压低声音:“这些时日,还是低调点为好。”
“哈?”顾璋正疑惑。
旁就有人传话,声音有些古怪道:“瑶光,燕掌教找你。”
顾璋一拍脑门,他最近太忙,都把海报的事情给忙完了!
黎川拉着他赶紧道:“《食神鬼斧》卖得极好,热闹了这么久,京城中人家不说人手一本,十家里至少有三家中是有的。”
所以说,燕先竹的人像也被这么多人看过了?
顾璋丝毫不怕,溜溜达达地就到了燕先竹这个掌教的高级vip小单间。
他进门一见到人,就先发制人地开始诉苦:“刚刚从户部回来,我简直要累死了,您是不知道那群人多难教,先欺负我人小、年纪轻,不来听课,后头觉得好了来听,又想让我重新教一遍,害得我嘴巴都说干了,您看我是不是都瘦了?”
顾璋不给燕先竹机会,一通反向扣锅告状,把自己塑造成辛辛苦苦干活,还被欺负的小可怜形象。
结果定眼一看,桌上有个精致的食盒,格外独特的香气从里面散出来,顾璋连忙转头一看,燕芷在呢!
想到自己刚刚那番话被小姑娘听到,顾璋顿时臊得面红耳赤。
“我来给爷爷送饭。”燕芷眼神清澈,精神头也好,嘴角浮现出明显的笑意,她笑道:“还没谢过瑶光哥哥,将我的名号也列入书的作者中。”
虽然只是个外人不知道的笔名,但她已经很高兴了,这可是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机会。
听到有那么多人在讨论《食神鬼斧》,那么多人按照她写的法子,尝试着做画里的食物,许多人都夸好呢!
她每每听到,都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往日得到的都是贬低,不赞同,要收敛,不可让外人知晓了,这样热烈坦荡的,像是小太阳一样灿烂的夸奖,可太让她高兴了。
她不过是写了个建议,顾璋竟愿将她也列入作者名单中,连母亲都很惊讶。
顾璋摸摸鼻子:“这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