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说不定也累了,我们正好替她。”钟文栩应了一声,两人便拖着两条沉重的腿,一道去找正在划船的谢兰馨。
谢兰馨此时正在努力划船呢,满脸都是汗。旁边也有别的姑娘想把她替换下来,叫她休息一下的,她觉着自己还能坚持,便拒绝了。
毕竟大多数女子气力都不大,而清波湖却很大,这群女子要坚持划到最后,显然不大容易,替换是免不了的,因而这儿除了正在划船的,还有几位暂时在旁休息,看谁累了就准备去替换下来。
钟文采见此情景,对那些只会哭哭啼啼,一点用处没有的“弱女子”更恼火了十分,之前对付黑衣人的时候,只顾着抱头躲在一边哭;黑衣人都灭了,暂时安全了,她们看着一片狼藉哭;大家商定好逃跑路线,前途未卜,她们害怕地哭;这会儿危险临近了,还是哭、哭、哭!
钟文采一下子就暴躁起来了。
她一走过来,就对谢兰馨不住地抱怨起来:“也不知道她们哪里来的这么多眼泪,哭了这么久,眼泪也哭不干!我都叫她们烦死了!什么事儿也不干,只会哭!要都像她们这样,我们都任人宰割好了!真不该带上她们,一点用处的没有,只会成为负担。早知道,还不如叫她们就在原处呆着,如果有黑衣人来,她们就对着人哭去,说不定还能把那些人哭死几个呢!”
谢兰馨全身的劲儿都放在划船上,闻言只是笑笑,并不说话,钟文栩便低声提醒文采:“你快别乱说了,这儿还有这么多人呢,叫人听着,多不好啊。”
“怕什么呢,我就不信她们就没有怨言。”不过话这么说,钟文采到底放低了音量。
钟文栩看着外头,有些担心地道:“也不知道我们几十才能划到目的地呢,还有爹娘他们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又对谢兰馨道:“来,阿凝,我先跟你换一下,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谢兰馨这才让出位置,让钟文栩替自己,自己站在旁边告诉她怎么操作这桨,怎么和别人一道儿使力。
钟文采便在旁掏出帕子,给谢兰馨擦汗:“看你这汗出的,跟下雨似的。还好没上脂粉了,不然都要成花脸猫了。”她们虽然年纪小,但参加这样的宴会,多少还是会上点脂粉的,不过之前解决了黑衣人后,因为太过狼狈,就收拾过一回,脸上那点脂粉早随着汗水和别的一些东西被擦掉了。
谢兰馨由着她细细地把自己的脸擦干净,笑道:“今日大家哪里还有仪容可言。”
这时间,似乎过得十分慢,这船的速度也似乎分外的慢,钟文栩过不了一会儿,脸上便也冒出汗来,钟文采便叫谢兰馨在一旁坐着休息,又去给钟文栩擦汗,还笑道:“我今儿就专给你们效擦汗之劳了。”
钟文栩便调侃道:“也难得叫你服侍我们一回。”
“一会儿你替了文栩,我也可替你擦汗的。”谢兰馨在一边笑道。
正说着,女眷那处又是一阵惊呼慌乱,早被今日频发的事情弄得一惊一乍的钟文采是第一个跳起来的,她马上就冲了出去:“你们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
顾谨和大家说了一声,也跟着过去看了。
旁边划船的人也都不由都放慢了手脚,谢兰馨一脸担心地关注着外头。
不远处,一艘比她们这艘更大的画舫,正飞快地朝她们靠近。
不知道那些人是敌是友。
谢兰馨绷紧了神经,对一道划船的众女道:“大家别分神,还是加紧划船,那画舫上的,也许是敌非友。”
“是啊,大家加把劲,咱们别让那艘船靠近!”
说着,大家都再一次奋力划起桨。
可是,她们这些人,毕竟是匆忙上阵的,既无章法,气力也不足,哪里是飞快得起来的,眼睁睁地看着那艘画舫越来越近,甚至听到了呼喊声。
似乎,似乎是女子的声音!
谢兰馨不由想到一个可能,脸上的神情放松了许多。
钟文栩和其他人大约也想到了什么,手下的动作渐渐地停了下来。
“阿凝!文栩!是咱们的船,是娘她们来了!”钟文采欢蹦乱跳地跑过来,欣喜地叫嚷道。
“真的吗?真的吗?”谢兰馨和钟文栩不敢置信。
“真的,真的,你快去看!”
当下谢兰馨拉着钟文采,钟文栩抛开船桨,三人便一道儿跑开了。
其他人也都全都放下了手边的事,聚到了一起。
两艘画舫很快连在了一起,那艘画舫上有几个人过来了,其中便有王氏、定远侯夫人,和钟湘等人。
谢兰馨等人忙迎上去:“娘,你们没事吧!”
钟湘等人把各自的女儿揽在怀里,含泪地笑说了一句:“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们也来不及安慰几个受到惊吓的女孩子,只道:“旁的事待会再说,我们先把事情安排好了。”
定远侯夫人不愧为将门之后,做事干脆利落,她们过来时带了船娘过来,当下便先让船娘去划船,然后才开始说接下去的安排。
等事情快速地安排妥当了,谢兰馨等人才有机会坐下来听定远侯夫人和钟湘她们她们那边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