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顾秀芳又和学文一起回了家,这次文兰没有给他们好脸色,直接说他们不合适,自己不同意。
顾秀芳倒也不慌,大大方方地站起来,“姑姑看不上我不要紧,可是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学文的孩子,要是姑姑坚决不接纳我们娘俩,那我也不强求了,明天我们娘俩就去投水库,一了百了!”
学文一听就急了,“不行!绝对不行!结婚是我们俩的事情,我一个大男人,要是保护不了你和孩子,那还有什么用?!”
说罢,拉着顾秀芳的手就走,把文兰气得直哆嗦,跑到良种站找孟婉莹倾诉了半天,也不能平息心里的忿忿不平。
“嫂子!你没看到,那姑娘心眼儿多的,把咱学文卖了,恐怕这傻小子还得帮她数钱呢!”
“文兰,年轻人的事情就让年轻人自己做主吧,闹来闹去最后也犟不过他们,只要他们自己过的幸福就行了。”
孟婉莹其实对张春山也是不怎么满意的,怎么看这个孩子也和玉慧不是一路人,怎么就走到一起去了呢?
“这儿女的婚事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缘分都是天注定,儿孙自有儿孙福,别操那么多心了!”
孟婉莹望着文兰已经斑白的两鬓,“你真的不想考虑自己的事情了?”
“考虑啥呀!这么大岁数了!给我介绍的都是离婚或者丧偶的,家里孩子一大堆,我可不想过去就当后妈!”文兰不想讨论自己的事。
“哪有多大!才四十多岁,你得多想想以后,古人说的好,满堂的儿女不如半路夫妻,老了还是有个伴才好!”
玉慧想想婉兰,快四十了才嫁人,虽然一开始过得磕磕绊绊,后来生了春秋,现在过得还算舒心,就是工作没了,在家专心带孩子也不错,再也不必两头忙了!
“我不!找不到称心如意的我宁愿不找!”文兰是个犟脾气。
孟婉莹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笑了。
农历六月初六,学文不顾文兰的反对,和顾秀芳结婚了,双方都没有父母前来参加,只举行了简单的仪式,在五分场分了一间宿舍做新房,便过起了小日子。
玉慧专门请假参加了他们的婚礼,送了两块红色缎子被面做贺礼,还是写信托张春山在北京买了寄回来的。
学文收下高兴的不得了,顾秀芳却嘴巴一撇,“你整天说你姐姐对你好,就给你两床破被面呀?看把你高兴成那样,要是给你两百块钱还差不多!”
学文厚道,“姐姐和姐夫两地分居不容易,这被面一看就不便宜,还是北京寄来的呢!”
“切!又不能当钱花!”顾秀芳就看不惯学文那个窝囊劲儿,要不是看他的相貌俊美,又和自己同病相怜,自己年龄也大了急于嫁人,不是想找个依靠,谁会找他呀,穷的叮当响。
玉慧是在婚宴上发现自己怀孕的,五一劳动节的时候,张春山借口给自己的爷爷过九十大寿,休了一周的探亲假,回家住了两晚上,给爷爷过完寿辰又匆匆的回北京了。
不会那么巧吧!
玉慧胃口不好也有半个月了,以前她可是能吃能睡的,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经常犯恶心,她以为是天热的缘故也没在意。
今天在酒席上,那道香喷喷的小鸡炖蘑菇一端上来,玉慧就是一阵强烈的恶心,控制不住的往上翻涌,玉慧赶紧跑到门外,“哇”的一声把饭全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