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自己大概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工作上的野心没有得到满足,就会导致其他欲望的增加。
一个聪明的女人而已,他未免投注太长的注意力了。
不知道是因为女孩足够乖巧,还是因为那天醒来以后她不似他人般直接开口提条件,让温淮佑对她产生了心软的错觉。
于是他们开始了短暂的交往。
用“交往”这种词语,可以概括很多关系,也显得比较文雅。
温淮佑不否认,自己其实也是个虚伪的人。
在他这里,与女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大多时候都是出于肉体和心灵上的寂寞。
他需要她们的温声细语和小鸟依人,而这样的感情很容易买,一点也不费力。
如果对方足够听话,那么他也会适当地给予奖励,延长期限。
有时他也会想,这样做会不会过于傲慢。
但偏偏这种出卖尊严的游戏,排着队等着上场的人络绎不绝。
慢慢地就麻木了。
可他也不是什么冷血心肠的阎王,相反,他会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给予对方最好的一切。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并不会投注什么感情,所以出于愧疚,出于亏欠,出于上位者的怜悯心,他都乐意成为那些人口中的“好人”。
这份性格时常被用来和别人做比较,于是时间久了,大家都知道,温先生是最好说话的。
如果一定要说哪里不好,大概就是他没有那么花心。
他的专注令其他女人无缝可叮。
有人惆怅,就有人欢喜。
女孩在接近他之前,就已经听过许多好友的谏言。
大概就是,他们这些高干子弟的品性都不会太好,耐心也不会太长。
可她只是想出人头地,并没有打算坠入爱河。
于是她捂住耳朵,拨出了那通电话。
她没有想过温淮佑会是这样的人。
在此之前,她只知道他长相不俗,背景显赫。
那天以后,她还知道了他的许多温柔。
他们的聚会分成很多种,娱乐性质的,商业意味的,单纯见面的,嬉笑打闹的。
在女孩看来,只有有女人在的,和没女人在的。
她变成了温淮佑的人,所以有女人在的场合,她都能够借着他的邀请去坐一坐。
她知道这样一个座位被多少人妒忌。
她理应抓好每一次机会的。
有的朋友就是会很八卦,倒也不是没事做,只是喜欢看人笑话。
于是有一次他对温淮佑说,“怎么养了个这么不成器的玩意儿?”
他说养。
温淮佑并没有反驳,只笑着踢了他一脚。
女孩正好从一群女伴中脱身,一脸撒娇地朝他跑来。
他也愿意伸手把她抱住,甚至还替她捂上耳朵。
“温先生,我们就这样走了吗?”
“嗯。”
她并没有听清他们的对话,也分辨不出温淮佑的心情好坏。
他的眼睛一直都是灰蒙蒙的,像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