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凤池低着头,晦暗不明道:“那降雪院的那个呢,父亲可有给他请过什么深藏功名的老先生教书。”
云夫人听到此处顿时瞪大眼睛呵斥道:“住口。”
“若是当初.....”
“没有当初,池儿,你小时候是会作诗的,有先生说你必定登阁拜相,你父亲是朝堂上一等一的文人,你会继承他家主之位。待今年秋试考中进士,成为天子门生,便能为君分忧为父分忧,母亲是知晓的。”云夫人哭诉着祈求。
云夫人的哭声杂夹着房间里阴暗沉闷的气息。仿佛儿时也是在她的哭诉中一步步妥协,宁凤池想到。
但姐姐又何其无辜,竟然被姜氏牵连进来。
“是。”宁凤池道。
“记得去拜见祖母,你祖母甚是想你的。”
宁凤池告退,留下一脸泪容的云夫人。侍女倚翠上前为云夫人擦拭眼泪,宽慰道:“夫人放心,奴婢看少爷这次懂得安插人在听风院那边窥探,定是想好好用功读书的,不想落别人下乘。”
“嗯,我身边就你这丫头是明白我们母子俩的,这么些年你在我跟前伺候,为人老实又规矩,我都知道,待池儿考中进士,我是不会亏待你的。”云夫人道。望向妆台,小侍女拿过她紫檀木妆奁,取出一只银红冰种翡翠镯,放在倚翠的手上。
当年因着颜色粉嫩实属罕见,属于贡品,整个盛京也只有长公主和她手里有一只,引得无数贵女们竞相攀比,试图找出一只颜色相近的。
“这只玉镯是原先做姑娘时戴的,如今也只得给你们这些小年轻,才不至于埋没这样好的颜色。”云夫人抚摸着生凉的玉镯,眼中似有向往。
倚翠激动得跪下感恩道,“多谢夫人,倚翠定当好生伺候少爷和夫人。”
“我自有这么多侍女服侍着,你心思细腻,池儿读书时少不得你多照看,他院里那些误人子弟的狐媚子也该是打发了些。”云夫人正色道,仿佛宁凤池便是被这些人带坏,才无法考取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