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漆黑一片,仅有手电筒那一块微弱的光圈。
忽地余光有一黑影闪过,她原本就已经惊慌起来的心境一时之间直坠谷底,身体开始变得僵硬。
她开始说服自己应该是住在这里的人,手去摸口袋里的刻刀,把手电筒和刻刀一起握在了手心,可能这把生锈的刀上还残留着忠难的温度让她有些安全感,但也只是缓解了僵硬,正当她把视线挪了过去时,于是一声——
“喵。”
她突然就软趴趴下来了。
因果看着门口那黑暗中闪着黄光的圆眼睛,原本心脏就跳得快,完全松懈下来就一直只能听到自己逐渐在缓下来的心跳声了。
“吓死我了……你为什么跟着我?”因果把刻刀塞了回去,打着手电筒照亮了它的样貌。
是一只有点大小眼的橘猫,看起来被好心路人喂养得很好,因果见过它的,不然真会以为它是哪个家猫偷溜出来的。
它晃着尾巴巴巴地朝她喵喵叫,因果不知道它为什么跟着她,难道那些好心路人今天没有进行投喂它就随机找一个倒霉人类?
因果想起那面墙上方方正正血红色的大字,不由得眉一皱,说:“你这样随便跟着人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但它只是喵。
因果叹了口气,零食袋子就放在柜子旁边,她蹲下身来又把手电筒咬在嘴里去单手解袋子,好在没打死结,但一只手还是很难弄,她索性直接从空处掏,但很难够到里面的火腿肠。
突然身后不同于方才那温和的叫声,一阵警戒般的嘶声以及横冲直撞着楼道里的杂物的碰撞声响起,因果慌忙起身,手电筒攥在了手里,那微弱的光圈一下照上了门前。
照得那深绿色四叶草项链的斜线纹路都异常清晰。
“啪”地一声手电筒摔在地上。
手电筒在木地板上轱辘轱辘地滚到了那断了根的高跟鞋前,但她踏进门槛的时候仍然能有尖锐的踩地声。
她为什么没能听到呢?明明她一直以来都对这个声音格外敏锐,可是为什么没能听到?
黑暗中那张脸好像没有五官,因果僵硬的身体往后退一步已是极限,而更可怕的是声音还如出一辙——
忠难按下了接听键。
“你打得正好,给我拿一个行李箱——”
“喂,那疯子大妈不见了。”
他握着手机的手颤了一瞬。
因果好像无法呼吸,她忘记怎么呼吸了。
“果果……妈妈好想你……”
忠难抬眼望月亮,亮得举世无双,他只是抱着手肘,用手指在手机背后打着,一下又一下的,直到手机对面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讲完。
末了,对方问他:“她跑去报警怎么办?”
他几乎是嗤笑:“报警?”月光下快把他对此感到十分可笑的笑意展现得鲜血淋漓,“这世上没有比白阿姨更不相信警察的人了。”
对方似乎还想说什么,他一声打断:
“你拿两个行李箱来吧。”
令吾在铁门口遇见了那只碰瓷橘猫。
它好像又黏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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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
距离第一部分结束还有几万字左右
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太好感觉自己写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