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金银首饰、古董花瓶玉器,有的写得很详细,让人一看便知两份比较之价值高低,但如同这屏风一般语焉不详的也不在少数。什么赤金嵌宝点翠首饰一套、什么青花梅瓶一对,从字面上根本看不出来多少表示价值的东西。
这正是薛氏的高明之处,她若全部写的语焉不详也说不过去,到时候也难解释,这样鱼目混珠,就好糊弄的多了。即使被人指了出来,也可用一句“一时疏忽”推脱过去。
若说为何不拿账房先生的原始册子给姚存慧看?那说辞就更多了!可以说格式复杂怕她看不明白、可以说总账房那边管的紧借出来太麻烦,也可以说怕姚存慧看不明白字迹——账房先生的字迹姚存慧是领教过的,许多自制的账本跟现代医院中医生开的处方一样,只有他自个看得懂!姚家米行林账房也是一样,当初姚存慧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看得懂他的字和某些暗记笔法。
姚存慧不仅暗叹。薛氏恐怕就是怕箫夫人看出什么,因此才急巴巴的拿给她逼着她过目,只要她点了头,箫夫人心中即便不快也不太可能驳新媳妇的面子。
若薛氏明明白白的同姚存慧说了,她不介意她捞取一点好处,毕竟这场婚礼的确是她出了大力气操劳,圆圆满满的办下来她劳苦功高。可她在她跟前耍这种小手段,她若应了,岂不是太憋屈?没准人家得了便宜还卖乖,还要背地里笑话她傻呢!
“王妃唤奴婢不知有何吩咐!”不一会,萱草过来了,束手屈膝向姚存慧福了福身。
姚存慧抬手命免礼,含笑问道:“夫人那边管事的妈妈不知是哪一位?你跟她熟不熟?”
萱草睁大眼微微有些诧异,忙回道:“回王妃话,夫人那边管事的是黎妈妈,奴婢——偶尔也会同黎妈妈打个照面,也算是熟悉吧。”
萱草这是含蓄的说法,其实她同黎妈妈最熟悉不过。黎妈妈是箫夫人的耳目,萱草又是沈佺身边的大丫环,箫夫人想要了解沈佺的生活情况,都是通过黎妈妈跟萱草打听,一来二去,两人焉能不熟悉?
姚存慧指尖在红木茶几上轻轻划了划,略一沉吟,向萱草微笑道:“你去夫人那边悄悄看看,若黎妈妈这会儿有空,便悄悄的请她过来一趟,若没空,请她有空的时候再来,最好今儿傍晚之前过来,我有点事想跟她请教。”
“是,王妃。”萱草屈膝应了,遂转身去燕顺居。
萱草刚刚出去,小杏蹭上来笑道:“王妃,今儿奴婢去厨房还餐具的时候听到了个笑话儿呢!”
“什么笑话儿说来我也听听!”姚存慧好笑的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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