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儿?」
「娘。」白昊天下意识地放开李日嵐的手,走到门前去扶白夫人:「娘,他没什么大碍吧?」
「怎么了?你认识他?」
白昊天看了看李日嵐,违心的话脱口而出:「他是下人,白府上下有哪个僕人我是不认识的?顺口问一句而已。」
我到底在说什么?
「大夫说他只是染上了风寒,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白夫人和善的表情变成疑惑:「对了,他裤子上的血跡是他的血吗?刚刚大夫来的时候忘了检查,若然是的话那得再找大夫回来了。」
要让娘知道我强上了日嵐吗?不,不可以给娘亲知道的。娘亲是个保守的人,她知道了绝对会把日嵐赶走的。现在的日嵐会撑不住的,他是那么的脆弱……
「那不是他的血啦,方才日嵐在工作,沾在上头的只是那些禽畜的血。」白昊天胡乱地撒了个谎,可白夫人就是相信了。
看见母亲相信了自己,白昊天赶忙说:「好了,娘亲,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关上门。
寂静重临客房。
在门被关上的一刻,李日嵐睁开眼睛,表情呆滞得犹如木偶。
白昊天和他母亲的对话李日嵐都听到了。
禽畜的血……?没想到,我已经沦为动物这种下等生物了……原来我在爷心中……连人也不是……
为什么我的心还会痛呢?早已被伤得体无完肤了不是吗?
李日嵐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形状姣好的唇逸出哂笑,坐了起来。不大的动作触动了后穴的伤口,伤口虽痛,却没让李日嵐皱眉。
反正没有人会关心,怎么样也没关係了。
走吧,免得一直在丢人现眼……
早就该走了……
李日嵐下了床,缓缓走出门外。门外一个人也没有,大概都去了忙为夫人接风洗尘的事。
李日嵐跌跌撞撞地走向后门,他的烧还没退,清爽的风掠过自己时显得有点冷,但冷却的只是他的肌肤而已。这股凉风是吹不进自己的心的,因为他的心早已冻结成冰。
「喂!你还在这边干么?!夫人回来了你也不工作吗?!别以为爷会罩着你!」早前率先为小燕说话的下人冬檀捧着一大堆东西出现在李日嵐面前,骂了一会才发现李日嵐的脸红得不像话:「你……别装林黛玉哦……」
「不用你管。」李日嵐勉力装出一付一切安好的样子,直直走过冬檀。
冬檀瞄到李日嵐脚裸上突兀的血跡,不由自主地喊道:「喂!你受伤了誒!」
「我说,不用你管。」李日嵐回头:「你们很讨厌我不是吗?那还管我干么?放心好了,我会走得远远的,即使死了也不会影响你们。」
冬檀还想说什么,但李日嵐已经打开后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日嵐走出大街,感觉到注视自己的目光像愈来愈多了,多得快要让自己喘不过气。
李日嵐顶着混乱的脑袋转进胡同,完全没发现跟在后头的人影。
眼前景象开始模糊,李日嵐踉蹌了一步,伸手欲要找着墙壁。
后头的人影疾步上前,手起棒落。
后脑传来剧痛,李日嵐还没意识到什么,便倒在冰凉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