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阿岳载的感觉有点怪,或许是我没看过他骑机车,或许是他妈的骑着我的车。
「你可以再告诉我一次你为什么骑我的机车吗?」
是的,他现在骑的是我的白色近战,他还帮他取了个疯狂的名字叫做「叭噗」而且完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也不顾虑我的强烈反对。
「嘿,我入伍前就把机车卖了,不过我高中时几乎天天骑车上课,新竹的公车不怎么样,很挤,每天那样上下课的时光老实讲挺折磨人的。」
「不,我问的是你为什么骑我的车?」
「退伍后我买了台二手车,那之后我就没再骑机车了,我是说,有车后谁还会骑车?」
「不,你还是没搞懂我的问题,这是我的车,为什么是你在骑。」
「如果我让一个女人载着我环岛,我连自己都会看不起我自己。」
好吧,每个男人都有属于自己放尊严的地方,同时那恐怕也是他会发挥大男人主义与脾气的地方,所以我原谅他。
「况且我骑车技术不错的,搞不好比你好。」后面这句我倒是绝对不会原谅他。
说真的,这傢伙骑车是不差,不过方向感倒是烂透了。
「阿岳,刚刚那边应该上去,沿着省道骑。」这不知道是第几次,每当饼乾已经露出一副求饶的表情时,我都能看到文珊在后座扮鬼脸偷笑。
老实说在旅行前,我一直觉得这趟旅程会很怪,不过我似乎错了,跟他们一起坐猫空的缆车感觉很好。
我有点惧高,不过在在他们身边我的惧高似乎被欢笑的魔力给驱离了。
我是在台北长大的,不过我却直到这时候才第一次上阳明山跟他们一起来欣赏夜景。
基隆港的海风很舒服,而我以前觉得很愚蠢的朝海大喊的行为,现在做出来也不算太糟。
台二线的海景风光让我们数度停了下来,我从来不知道我这么喜欢吹海风。
「这趟旅程比我想的好很多。」靠着护栏,我点起一根dunhill凉菸,不抽,只是看着那淡淡的薄荷尼古丁味飘扬向海。
「嘿,你戒菸了。」阿岳的表情很平静,像是他早就知道我会戒菸。
「而你一点都不惊讶。」
戒菸,似乎也没有特别刻意什么的。
感觉就像某种成长过渡期。
每个人小时候都有些脏习惯,挖鼻子,咬指甲,吃掉在地上的食物,对自己的食物吐口水,可是在某个时期我们会突然发现我们早就戒掉了那些习惯。
没人记得是什么时候戒掉的,但我们就是不会了。
我后来一直在想,可能是我们长大了,那些事情就自然而然的忘记了。
而可能是我已经找到平静的方法或让自己平静了,所以我戒菸了。
当然,也可能是我后来发现那些钱我拿去买定存还比较划算。
「老实说,在我印象里你不抽菸的时候漂亮很多,并不是说你抽菸时不漂亮,而是在我的眼里你似乎天生就不适合抽菸,你没那么非主流。」他拨了一下我的头发「你更靠近气质派。」
我拍开那隻手,默默的看着我的dunhill凉菸烧完,接着很安静的跨回车上。
「嘿,我说错什么吗?」看他一幅着急的样子,有多少男人会为另一个女人的心情这样着想呢?
在场三个男人中我想只有一个是适合的。
不过我不觉得那个人指的是阿岳。
「只是突然想骑车,到罗东前让我骑好吗?」
没有正面回应我的问题,阿岳只是戴上安全帽,跨上了后座并环抱住我的腰。
「这两天你在后面一次也没有抱我的腰,那接下来这点时间就让我吃点豆腐可以吗?」
「放心,等等在礁溪吃中饭时我一定会给你一巴掌。」
礁溪的温泉水很棒,至少当双脚泡在温泉水里时,我可以看见那些小鱼在吃我的死皮弄得我痒到不行。
吃拉麵时阿岳很体贴的把我不吃的蛋黄挖掉,也帮我买了我喜欢的樱桃口味冰淇淋。
「你们觉得他还喜欢我吗?」当他与饼乾他们去一旁买三星葱饼时,我这么询问文珊他们的意见。
不过这两位小姐倒是给了我一副非常尷尬的表情,像是有什么想说又不敢说,想问又怕触碰到地雷。
「想说什么尽管说没关係,反正我有阿岳这个沙包可以练拳头。」直到我下了这道特赦令。
「老实说,你这么问让我们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们都知道你跟阿协交往过,也知道阿岳从那时就很喜欢你。」先开口的是文珊,我相信他不是敢于开口,因为我看到依晴掐着她的腰,该死,文珊的腰也太细了吧。
「老实说你们分手时我们觉得不是任何人的错,不是你,阿协或是阿岳的错。」然后依晴也忍不住开口。
我想女人聊天就是这点好,只有有一个人开口,后面的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只是在我们的眼里看来,阿岳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你。或许他那时候被你伤的很深,老实说我们也觉得你那时很伤人,不过我们讨论过,我想我们可以理解你当时的心情。」
「不过阿岳很快又站起来了,老实说,对于他,我觉得你可以卸下一切的防备。」
「我们都觉得他不会是那个伤害你的人,你觉得呢?」
看着她们关切的眼神,我语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