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山见女儿不说话就松开手,对她使了眼色,这才对江景祥道:“娇娇要去也行。景祥,你跟娇娇在家里等一下,我这就进村里借牛车去。”
这方法是山神给娇娇的,说不定还真的有什么蹊跷,反正有景祥跟自己在,多一个人同去也无所谓。
只是娇娇走不了那么远的路,背着也不方便,必须去借车。
很快,江青山借来牛车,柳氏怕颠着女儿,在车厢里放一床被子。
江青山这才抱江团上车坐好。
家里有羊,需要人看家,还有景文要上学,柳氏不得不留下,余下三人急忙忙赶往镇上。
云竹布庄里。
江景阳双手缚住,被绑在木柱上,满眼通红,铁青着一张脸,梗着脖子道:“王师傅,我这些天连染坊都没有出几次,哪里有时间去教别人了,你们在冤枉人。”
染坊的王师傅跟布庄掌柜也是满脸怒容。
若不是于欢林告诉他们,镇上的老盛华布庄今天上午突然开始卖靛蓝花布,他们都不知道这种自己高价买来的技术,其实别人知道,而且是才染出来的第一缸。
为了一炮而红,他们这些天都在琢磨不同的花样,染出来的布足有几十匹,正堆放在库房里。
现在老盛华抢了先,价格压在七百文,云竹布庄想卖八百文的想法落空,三十两银子的技术买断成了笑话。
尤其是被眼前这个看起来老实的少年耍了,王师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听到江景阳的辩解,王师傅怒吼道:“你在染坊十天,你父母来过,还有那杂货铺的伙计也来过,谁知道你家人是不是又去其他地方卖过!
不行,今天你若是不还回银子,赔偿我这些布匹的花销,就送你去县里见官。”
江景阳旁边站着一个头发梳整整整齐齐,圆盘脸,穿着自染靛青薄袄的矮胖妇人。
那女人尖声道:“你凭什么说是我们江家卖的,捉贼捉赃,你有没有证据。我还说你这里的伙计不干净,勾结外人,陷害我家人。”
“你胡说!我这里的伙计都是干了几年的,我知道他们的品行。”王师傅怒吼,口水四溅。
“这孩子我打娘胎里看着长大,十几年了,我更知道他的品行。”妇人插腰吼了回去。
“我说,康家妹子,有事我们得讲理。”
许掌柜是镇上的人,跟康氏是认识几十年的老熟人。
他也没想到江景阳是康翠花的夫家侄儿,看这护短的架势,好像是亲生的一般。
“谁不讲理了,没证据凭什么乱说,还说杂货铺的伙计,人家亲兄弟,见个面还要你这老东西允许。”康翠花跳着脚骂人。
王师傅气得直哼哼:“泼妇,泼妇,反正要送这个江景阳去县衙,还有那个杂货铺子的一起带走,肯定就是两人勾结干的。”
一听自己儿子也牵连其中,康翠花顿时不依,一屁股坐在染坊大门口,拍着大腿哭骂着:“哪个龟孙子拿了其他染坊银子的都不得好死,摸了银子断手断脚,吃下去就肚烂肠穿。”